今日急歸,倒要看看這個不忠不義的父親,還要生出些什麼事端來。
「小姐!」褚夫人的侍女蔣姑姑在她死後,得到褚晴方的授意,統管了整個後宅。
在這個家中,她第一次使了手腕,冷下心腸,將所有忠於父親的下人全部換掉。
「您可算回來了,參軍大人說身子不爽,要請大夫來呢。」
褚晴方風塵僕僕,連衣上塵都沒來得及拂去,「好啊,你直接去西街的杏雲堂,找吳掌柜帶大夫來。」
「我倒要看看,他生的什麼病。」
越步入院中,褚晴方眼中的恨意越深一分。
直至幾個健壯的府兵尾隨她身後,她一腳將書房的門踹開。
「哦?是晴方來了,哈哈哈。」褚惠從床上支撐起來,滿臉虛弱,仍偽裝著和善的微笑。
一如他疼愛自己的過去十七年。
就仿佛他真的是一個慈愛的父親一般。
可褚晴方知道,這全都是假的。
行至褚惠身前,褚晴方站住,冷冷地盯著他,抬著的指縫間,夾著一張潮濕的紙條。
「不是病得快死了嗎,還能吩咐人偷偷在送來粥底放紙條,父親大人,裝得可真像啊。」
褚惠見狀,索性不再裝下去,翻身做起來,結跏趺坐,卻從無佛的慈悲。
「則則。」褚惠親昵地喊著她的乳名,放軟了語氣,「爹爹想你啊。」
這一切落在褚晴方眼中,就如同盤踞起來吐著信子,隨時準備殺她於無形毒蛇一般。
「是嗎。」褚晴方笑起來,話語卻是冬寒般刺骨,「我也很想母親啊。」
既是父女,表里不一也當然是一模一樣了。
褚惠的笑容沉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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渣男,去死
阿姀:同意
褚晴方:同意
第63章 蘭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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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女二人各懷心事,一坐一站,氣氛並不融洽。
僵持了許久,褚惠才嘆了嘆氣,「是蔣旭告訴你的吧?」稍作停頓,又道:「還真不該為了省事將他留下,禍患無窮啊。」
褚晴方這才發現,原來那一聲嘆息,也不是為了父女之間的情分,而是後悔自己手下留情。
她不知道自己心中現在是何感受。
養育自己十七年的父親,忽然變成了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。既放不下血濃於水的親情,也放不下不共戴天的仇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