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日頭爬了起來,些許融融日光四散在各處,瞧著真一副辭舊迎新的場面。
薛平嘆了口氣,卻遠遠見一甲冑小兵高舉著什麼東西奔來。
「五百里加急!五百里加急!有平州緊急軍情,求見聖上!」
略帶嘶啞的聲音,如閃電般劃破了整座安詳的崇安殿。
沈琢尚在酣睡之中,驀地被這聲音驚醒,一股腦從榻上坐了起來。
他狠狠喘了兩口氣醒神,帶著怒氣一把扯來床帳,正對上了一臉嚴肅的薛平來。
「回稟陛下。」薛平率先一步搭話,不給他任何責怪的餘地,「斥候來報,平州有緊急軍情,需當面呈報於陛下。兵部的幾位大人,也在偏殿等候您了。」
軍情?
沈琢聽後,才算是略微清醒了些,「大過年的,能有什麼緊急軍情?一個二個都要來煩朕!」
半個時辰之後,站在殿中的斥候,與幾位急得乾瞪眼的大臣,才算是見到了這位姍姍來遲的天子。
「說吧,何事。」沈琢身穿明黃的吉服佩冠,煩躁地撐著手臂,擺弄著冠上的穗子。
軍情大事,加蓋軍印,是只有面呈天子才能拆封稟報的。
一眾大臣等著這半天,生怕有什麼大事,奈何沈琢遲遲不來。
「啟稟陛下。」斥候迅速跪下,將軍報遞給了薛平呈上,「平州刺史急報,諶覽起兵造反,半個平州已淪陷!」
「什麼!」兵部尚書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,「諶覽造反?」
吃驚的竟不是年節起兵,而是主謀,竟然是諶覽。
餘下幾人皆神情複雜,心中各有各的思慮。
沈琮四顧茫然,問,「諶覽何人?」
這句話一出口,倒是比眼下更緊急的軍情更讓臣子們啞口無言。
按理說,這諶覽,算是宗室親族。
平州長公主乃是沈琮的姑母,諶覽是她最小的孫輩,即便是沒落,也算半個宗族。
諶氏早些年在祖籍在豫州,而後才遷至平州。原本根基也淺,待長公主死後,便更秋日黃花,不可抑制地衰落下去。
家底交到諶覽手中,他滿心都是憤恨。
因家道中落,平州任隨便是誰都能茶餘飯後笑話他兩句。諶覽年幼過得恓惶,而後驟成家主,肩上背上了整個家族的前景,人也難免因此自負。
為了向上爬,做了不少奉承求人的事。
奈何學識不高,也學不來圓滑,直到現在依舊碌碌無為。
機緣巧合之下,開始和邶堂狼狽為奸。
此次起兵,除了他自己僅剩的一點家底,憑著日常忽悠誆人的積累,也有一些頭腦空空的人願意追隨他。
自封了個「輔國將軍」,憑著自己對平州府的了如指掌,縱火燒毀了州府公堂,燒殺搶掠,竟還一路勢如破竹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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