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來人一身青色衣袍,胡茬在下巴上恣肆生長,眉眼都耷拉下來,混著日夜兼程的疲憊,顯得尤其滄桑。

阿姀驚異地看著面前的人,「許停舟,怎麼會是你?」

許停舟微一頷首,先吩咐後面的人將青金石放在空地上盤點好,才步伐遲緩地走到阿姀面前來。

「殿下,可否借一步說話?」

正殿之後,少有人跡的宮道上。

阿姀在一處高樹前停下腳步。

許停舟抬起眼,細細看了一番眼前卷著袖子,裹著圍裙的公主,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,「許久不見,殿下還是這樣隨性。」

許是他四周的悲愴之氣,已經收不住地四處蔓延,阿姀也感受到了不對勁,緊了緊長眉。

「你這是怎麼了?」阿姀發問道,「可不像從前處處妥帖合宜的那個許大人了。」

許停舟倉惶地低下頭,才發現自己衣擺上儘是泥點灰土,連衣袖被劃破了一角也未曾察覺。

「殿下見笑了。」許停舟拱著手,躊躇了半晌,「不過,確有一事想求您幫忙。」

阿姀默了默。

為何見了面,許停舟不曾驚詫她的身份,也不曾對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而奇怪。

加之從原州掉青金石這事她也知道,不過是三四日之前提說的。而原州地處西北,快馬趕到都城,少說也要五日。若不是日夜兼程,不會有此速度,今日便進了宮。

這是也並不是什麼要緊差事,即是採辦一兩個月,都是來得及的。

能讓許停舟如此,一定是有十分要緊的事罷了。

「你直說便是。」

許停舟垂下頭,手緊緊攥著衣袖,竟是雙膝一彎,跪在了地上。

阿姀迅速退後了幾步,「你這是做什麼?」

「宮中前些日子失火,陛下賜死西宮的許美人,殿下可知此事?」許停舟言至此,紅了一雙眼,聲音也帶了幾分哽咽。

許美人死於投繯。

說是投繯,阿姀偷偷去看過,西宮被燒得房倒梁塌,哪來的梁給她投繯?不過是辦事的黃門拿著白綾來,一把勒死罷了。

生死,皆在沈琢的一念之間。

即便許美人也因這場火失去了住所,即便她也差點葬身於此。

阿姀又怎能不知她白死了,連送走她時用來裹屍的布上那些經文,都是阿姀抄上去,在佛堂前頌念數遍,偷偷給她裹上的。

這兩人都姓許,阿姀幾乎是立刻猜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。

許停舟的雙眼無神,似破漏的水注般淌出淚來,「那是我胞妹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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