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姀三兩步跨上台階,一把掀了門前的帘子就要進去。
追月立刻將她的手臂抱住,「殿下不可啊!產房裡血腥氣重,恐怕對您不好,還是在外面等吧。」
阿姀一把將她拉開,「都什麼時候了,還講究這些做什麼!」
金昭儀躺在床上,四周點著許多燭台,將產床照得明亮。她的頭髮四散著,被汗水濡濕貼著面頰,面色潮紅,眼睛也像桃子一般地腫著。
饒是阿姀道理都懂得門清,也不免被眼前的場景鎮住了。
金昭儀痛苦地抓著床頭懸吊著的布巾,從破碎的□□出擠出句話來,「阿姀,你怎麼!來了!」
阿姀發著愣,似與眼前的一切相隔渺遠。而金昭儀的聲音宛若利劍,立刻刺破了她的迷濛。
她趕快走到床前,看了一眼生產的景象,差點兩眼一翻昏了過去。「怎麼會這麼多血?」阿姀驚聲道。
產婆經驗老道,手上一邊掰著金昭儀的膝蓋,一邊解釋說,「娘娘本就有氣血不足之症,又受了驚使不上勁兒,一直這樣流血也不是辦法啊!」
「有什麼藥能用?」
「如果有老參,能吊住精神,今夜能產下小皇子便無虞了。」
老參。阿姀仔細想,仿佛在什麼地方見過這東西,又印象不深,急得在產床前來回踱步。
「阿姀!阿姀!」金昭儀大聲叫道。
阿姀趕快過去攥住她的手,「別大聲喊,省點力氣。」整個人跪在她身邊,任由她狠狠攥著自己的手用力。
「我……我從一開始的時候對你不好,其實,其實我就是有點自私而已,我只動過蠢念頭沒動過壞念頭……」她眼裡含著淚,艱難地看著阿姀的眼睛,氣都有些上不來,「若是……若是我救不得了,那就先保住孩子,交給你我很放心。」
「胡說什麼呢!」阿姀厲聲道,「外面這麼多大夫守著,小叔也在殿外,你只管聽產婆的好好把孩子生下來,母子都要保住!」
金昭儀閉著眼笑了笑,「得卿如此,比一萬個孩子爹都值得。」
老參!
阿姀突然想起來了,喊著追月,「追月!拿上蠟燭跟我走,找到比太醫院更好的參了!」
就在長升殿,就在陳昭瑛留下的暗庫里。
阿姀衝進主殿,打開床下的暗格,和追月一前一後跳了下去。
沒錯,放在一頂攢金珠冠後的那個盒子。阿姀伸手過去,燭台映著它表面紅色的絲緞,打開來,裡面赫然躺著一隻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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