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已如此,朱陵本欲提出與他們同行。可誰知他們是乘船來的,本就只留一夜就要返回船上。
而那兩艘船又容不下他帶的這麼多家丁,只好作罷。
看著一行人在碼頭賞了船,朱陵這才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,卻又不知是哪裡怪。
「員外,按您的吩咐,已經給了掌柜錢,讓他停業,兄弟們也都前後守住了。他們那間房裡,奴才仔細查看了,地板上沒什麼痕跡,倒有一股胰子味兒。」
朱陵煩躁地揮了揮手,「知道了,回蜀陽,啟程!」
船行過了一個山頭,阿姀才輕鬆地笑出了聲。
「你說,世上哪來這麼好騙的人?」山清水秀,連背後說人小話,都格外有意趣。
衡沚曲著腿,坐在船甲板上,搖了搖頭,「你說,世上哪來像你這般會演戲的人?」
雲鯉在一旁切著新買的果子,也跟著笑了,「殿下,你簡直可以去戲樓做名角兒了,我差點都信以為真了。」
她哭得梨花帶雨,她撒嬌撒得毫無負擔。
「行走江湖,總得有那麼一招半式的嘛,不然怎麼容身。」阿姀還有點驕傲,「你問問你主子,他爹出殯那日,我不也哭得跟死了自己親爹一般。」
話一出口,她立刻反應過來了。
衡沚的親爹,如今那不也算是她的親爹了?即便再不是個東西,也是要叫爹的。
好在沒人注意如此細節,她趕快又換了話頭,掩飾了過去。
很快到了開闊的水面,加之風平浪靜,行船的速度也大大加快。
一日之後,船停靠在了蜀陽碼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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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1章 脾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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蜀陽碼頭,人來人往。
作為蜀中最大,且最繁華的城,日日都是這樣的盛景。
阿姀握著衡沚的手,從船上下來。
她趁著整理裙子的功夫,飛速地打量了一周。碼頭上的人不是裝船卸貨,便是行來送往。
有一個鬢髮花白的中年男子站在碼頭角落的欄杆處,不知道在做什麼。
等到阿姀的視線看過去,他又飛速地看向四周,活脫脫一副心虛的樣子。
「我找到了。」阿姀貼近衡沚耳邊,輕聲說,「他太明顯了,一下子就露餡了。」
衡沚點點頭,「我也看到了。是要視而不見,還是過去見?」江邊更冷了些,衡沚接過雲鯉手上的披風,蓋在了阿姀肩頭。
阿姀伸手牽住他,「走吧,去見識見識,看他有什麼意圖。」
衡沚回身,吩咐了其餘四人幾句,讓他們去進城找一家最大的客棧,先定下幾間房等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