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能救殿下一命,也屬臣蒙恩。」
崔姀懸著的心,終於死透了。
看來他不知通透聰慧,簡直是成精了。
「你想要什麼?」崔姀緊緊盯著他,意圖借著昏暗的光,在他眼中看出什麼籌謀算計來。
可是很遺憾,什麼都沒有。
反而是一種,再次相見,十分愉悅的,慶幸?
管他是什麼。一般來說,若是開局即亮透底牌,便一定是有所謀求。衡沚不過與她說了幾句話,便將她的身份和盤托出,也一定不例外。
「殿下想要什麼?」衡沚扯動了傷處,悶得發疼,只好嘆了口氣,又臥回原處,「想要天下嗎?」
崔姀:「……」
這話沒法聊了。
「我可以給你。」
她抬起了眼。
還能再聊兩句。
「你有什麼條件?」她不是願意廢話的人,此時的時局,也並非有空廢話的時局。
賦稅在今秋又繁苛了一層,百姓苦不堪言。平州大旱,營州瘟疫,餓殍遍地,易子而食。
在這些苦難隨處可見之時,沈琢在幹什麼?修別宮,建道觀,為了煉丹,不惜將所有的火炭都送到煉丹爐前。
冬日將至,想要取暖的人,又該去哪裡買炭呢。
衡沚也借著燈看她,崔姀的眉目隱在陰影之下,雖並不和悅,也隱約可見,她從前的模樣。
從前,在都城衍慶樓上,盛著日頭,倚著欄杆酣睡的無憂模樣。
失手掉下來的那柄榴花扇子,如她的烏髮紅唇般明艷。
不知道,摔壞了沒有。
「我要殿下。」
崔姀猛地抬頭,瞪圓了一雙杏眼。
要什麼?
虎狼之詞!怎能這麼輕易開口!果然是浪蕩散漫!
「臣曾與殿下,有半紙未成的婚約。」他用指腹,慢慢摩挲著她的腕側,竟生出些繾綣之意,「待殿下功成,宮闈三千,予臣一席之地,即可。」
這話說得謙卑,倒像她個什麼用完就丟的忘恩負義之輩似的。再說了,她又不是什麼愛色如命的人,功成倒是順耳,這宮闈三千,便多少有些瞧不起她了。
「好啊,那便要看小侯爺,有多大的本事了。」
說些俏話罷了,誰不會呢。
不知衡沚用什麼辦法,說動了李崇玄。
原恪二州,向來因北境戰事而共同進退。如今,衡沚要改投公主為主,李崇玄即便是不想惹上這麻煩,也因同在一條船而不得不同奉她為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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