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公道:「如此說來,少將軍這會已經好了?」
方如逸點頭,臉色頗為誠懇:「正是,我家中本就有懂醫術的侍女,盡力救治一番,眼下已是無妨了。」
王院首笑道:「方姑娘,老夫既然已經來了,不如進去給少將軍切切脈。一來,方姑娘能安心,二來,回去也好稟告陛下。還請姑娘引路。」
說罷,他作勢要往內院走,方如逸身子一側,擋住了他的去路,壓低聲音道:「公公,王院首,能否借一步說話?」
兩人愣了愣,不知她是何意,細想片刻,還是跟著走到一旁。
方如逸小聲道:「二位奉旨而來,心中對家兄的關切比旁人更甚。可二位細想,昨日我兄長才從宮中出來,轉頭便傷勢發作。知道的,說我兄長受傷太重,奔波進京有些撐不住,我心裡著急,這才求到汝陽王府去。
可不知道的,豈不是要怪宮中內侍和太醫院的聖手們,沒能看顧好我兄長?要是他們的嘴鬆了些,指不定要怪到誰的頭上去,到那時,又有什麼意思呢?」
公公和王院首立即明白了她話里的深意。
方孚遠是進了宮才傷勢發作的,本來好好的一個人,被御醫們一瞧,反倒躺下了,而御醫又是陛下請的。
城裡素來不缺風言風語,可若是把謠言造到了陛下的頭上,胡言亂語之人大罪難逃,陛下心裡也定是不高興的。
說起來,方孚遠這傷勢發作得的確蹊蹺,可既然方家選擇隱忍不發,定是心中有了周全的考慮。
方如逸有法子治好自家人,他們兩個又何必攪到這趟渾水裡去,少摻合一件事,便能多活一日,何樂不為呢?
想到此處,公公和王院首相視一笑,口中直道:「原來是方姑娘太過擔心少將軍之故,這才讓城中那些愛講風言之人,把話都傳岔了,惹得陛下和皇后心驚一場。方姑娘只管安心,少將軍既已無事,我們見了陛下也能回話。」
方如逸含笑一拜:「多謝二位體恤,還請二位回稟陛下,等我兄長大好了,再入宮拜謝陛下和娘娘的厚愛。」
「是是是,我們一定把話帶到。」
公公和王院首轉身往院外走了兩步,身後卻傳來一聲男子的高喝:「二位慢走,替我問陛下和娘娘安好!」
他們忙回頭一看,方孚遠不知何時竟從內院出來,立在八角門下。雖說他的面色不大紅潤,可瞧著也不像是病重模樣,看來方如逸剛才說已經大好了的話,並非虛言。
兩人這下更為放心,連忙拱了拱手,離開方宅,往宮回話去。
方如逸送走他們,趕緊奔回院中,正看見余照和毛大樹攙著方孚遠,一步一頓地往屋子裡挪。
她飛快跑過去開了門,心裡不住地著急,等方孚遠重又躺會床榻上,才嗔怪道:「哥哥怎麼如此任性,我不是讓你在屋裡待著別出來麼!」
「他們是陛下派來的人,見不到我這個真章,心裡多少是不定的。」方孚遠閉了眼,慢慢道:「這會讓他們瞧一眼,他們進了宮也好回稟。
還有那個對我下手之人,他得了我無事的消息,定然坐不住。若能藉此機會逼他露餡,豈非良機?」
方如逸目光低沉:「只怕那人見一擊不中,便乾脆藏了心思,近期都不再擅動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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預收文《別渡我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