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了這話,杜遷忽然落寞了一瞬,側過身去,喃喃道:「我家裡……沒人擔心我的。」
方如逸覺出他話里的不對勁,正要問問,他卻拱了拱手:「方姑娘,今日多謝相邀。我吃醉了酒,得先回去了,改日再來拜謝。」
見他的神色變了不少,方如逸沒有挽留,點頭道:「公子慢走。」
杜遷轉身離開,余照望著他的背影,滿心疑惑:「姑娘,杜公子今晚是怎麼了?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。」
方如逸自然知道他為何如此。
這些時日,杜遷給自己送來不少城中時新的小玩意兒,雖說比不上從前梁王贈給自己的那些東西,可多少也是花了心思的。
一個未曾娶妻定親的男子,對她這般上心,若說瞧不出對方的心意,多半是假話。
可眼下鐵冶生意才剛做起來,操心事太多,她也沒徹底想清楚,究竟該不該把兩人間的關係挑明,每每杜遷出言試探,她乾脆故作不知,不去接茬。
今晚見杜遷如此,想來他心中也有些著急了。
方如逸暗嘆一回,轉身往後院走:「杜公子大約是吃醉了酒罷。對了照兒,再有三日就要把熟鐵送去軍營,運送的驢車可找好了?」
余照提著燈籠在前頭引路:「姑娘放心,林掌柜說都已經安排好了,明日午後車坊就會把驢車送來,後日裝好車,大後日一早便能送去軍營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
夜色漸濃,春風卻是和煦,兩三盞清酒下去,方如逸只覺得身心都鬆快不少,回了房早早安歇。
此時,方家鐵坊的後院卻並不安靜。
七輛驢車不知何時已然停在了後門外,車上裝著滿滿當當的熟鐵,十幾個蒙面的漢子立在車邊一聲不吭。
不到半刻鐘,巷口傳來急促的馬蹄聲,一名黑衫男子騎馬而來,見了驢車趕緊收緊韁繩,翻身下來。
「都到了?」
領頭的蒙面漢「嗯」了一聲:「鑰匙?」
黑衫男子不答,從腰間摸出一把銅鑰匙,熟練地打開後門:「只這一晚的空當,動作快些。」
蒙面漢推門進去,對身後的手下道:「快點!」
眾人拉著驢車魚貫而入,停在方家準備送去軍營的熟鐵庫前。庫房沒有上鎖,大門一推便開,蒙面漢們早就知道今日來這裡做什麼,一見了裡面的熟鐵,便悶聲不響地搬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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