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臨眼中閃過些許驚詫:「杜公子認得我?」
杜遷搖頭:「今日發現熟鐵被換後,方姑娘命人去尋一位叫魏臨的公子,請他到坊中查探,我就知道這位魏公子一定是方姑娘的心腹。眼下屋子裡只有你是我不曾見過的,但卻又能坐在一邊細聽原委,所以你多半就是魏臨。」
「杜公子如此聰慧,不得入朝局,真是可惜。」魏臨起身一拜。
杜遷的眸光暗了暗,苦笑道:「家訓如此,我也只能遵循。事情已經說完,我不好久留,諸位放心,家兄同京兆府府尹王實因有些交情,我現下就回去打點,等過兩日梁王的警惕鬆懈下來,我一定想法子,進去見方姑娘一面。」
方孚遠拱手:「先謝過杜公子。」
杜遷回了一禮,匆匆推門離開。
「逸兒的事,難為他如此上心。」方孚遠關緊了門。「杜遷是個聰明人,方才看來,應當是瞧不上樑王與何家,這才把心底的推測全都說出來。否則,剛才那些話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,只怕杜家滿門都要遭殃。」
左思音點頭道:「杜侍郎行事素來身正,他教出來的兒子也差不到哪裡去,京兆府那邊有他幫忙打點,逸兒應當也不會受太多罪。」
她回身望向魏臨:「魏臨,逸兒被京兆府的人帶走,她送去軍營的熟鐵又的確不合標規,都察院那邊一定會對我方家發難。少將軍要去應付一番,走不開,我也得回左家去,讓祖父請那些與他相熟的官員,在陛下面前幫著說說話。鐵坊暗樁的事,就拜託你了。」
「左娘子放心,暗樁的事包在我身上。」
見他要出門,左思音對余照道:「照兒,你去送送魏臨。」
余照答應著去了,和魏臨一同走到大門前,心裡的著急有些忍不住,湧上喉頭,甚是哽咽:「魏大哥,梁王怎麼會這麼心狠,居然要把姑娘下獄!姑娘的身子這幾個月才好了些,那大牢里又陰暗又潮濕,姑娘如何遭得住!」
她說著流下淚來,魏臨忙抽出帕子,動作輕柔地擦拭著她的眼角:「照兒別慌,我們有這麼多人在,一個梁王怕什麼?再說了,你家姑娘這幾年在京中,也不是白白布局。按理說,她被京兆府帶走的消息,眼下早該傳遍全城,這會顧娘子多半要來你方家拜訪相問,可她卻並沒有過來,你猜是為何?」
余照愣愣地仰頭:「難道,難道她根本不知道?」
「沒錯,你家姑娘與城中不少貴家娘子和姑娘交好的事,梁王心知肚明,所以他根本不敢讓京兆府的人把消息傳開,否則沒等都察院拿出彈劾方家的罪名來,事情就鬧大了,大家找人去五軍營一看,發現方家的熟鐵才剛送過去,根本沒到查驗工匠的手裡,豈不會察覺是有人在擺弄方家?京兆府那位王府尹,要是因此頂不住壓力,把你家姑娘放出來,梁王不就白白謀算一場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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