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說江國舅的心思極難琢磨,傳聞還真是絲毫不差啊!
小太監沒法子,只得陪了個笑臉,跟著一塊等在殿外。
不多時,慶德帝匆匆趕來,見江與辰立在台階下,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,瞬間頓住腳步:「阿辰,你怎麼站在此處?」
「進了宮,自然得守規矩,我在陛下傳召。」
話雖如此,可江與辰卻只是側過身來,隨意行了一禮。
慶德帝走到他面前,上下左右探看許久,忽然舉起右手,在他額間探了探,疑惑地對小太監道:「這也沒發燒啊,怎麼就糊塗了?」
「陛下這是做什麼?」江與辰不解。
慶德帝卻話鋒一轉:「阿辰,你老實告訴朕,此番前去山南,是不是闖了什麼彌天大禍?」
江與辰更加疑惑了:「沒有啊!陛下為何如此說?」
「這皇宮你一向來去自由,朕可從未見你這般規矩,若不是闖出天大的禍事,須得求朕幫你兜一兜,你怎會如此?」
江與辰無奈道:「真不是……陛下,我們進去說?」
慶德帝被他拉進了殿,可心中仍是半信半疑,甚至越發覺得,這禍事恐怕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麻煩。
江與辰送他到了龍椅前,拱手道:「陛下先坐。」
慶德帝緊張起來:「朕不敢,你快說罷!」
江與辰只得開口道:「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,不過是方家那樁案子,私換軍中熟鐵那件。」
「那案子怎麼了?」
「方家是被冤枉的,有人看中了軍中熟鐵,特意用一批次等的鐵把它們換出來,方家人一概不知。」江與辰從懷中取出密信,交給慶德帝。「陛下請看,這封信是魏臨從鐵坊的林掌柜家中搜出來的,上面寫得清清楚楚,只是我還沒來得及查出,是何人所寫。」
慶德帝接過來,飛快讀完,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,甩著衣袖走到龍椅前坐下:「朕還奇怪,你今日居然如此規矩,原來是為了方家……」
他搖頭一笑,指尖凌空點了點江與辰:「你是今日一早入城的吧?身上的衣衫都沒來得及換,方家的事,你怎麼如此上心?還讓魏臨去查?」
江與辰隨意彈了彈衣袖上的土灰:「去歲,我在劉家花肆救過方如逸,她到現在都沒報我的救命之恩,怎麼能被別人無端端冤枉了去?要是她真因為此事,一直在大牢里待著,我得等到何年何月去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