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勤易三兩步奔過來,伸手要去抓方如逸的肩,余照一下打開他的手:「你做什麼!」
「啪!」
沒等眾人反應過來,余照臉上竟挨了一巴掌!
方如逸的臉色頓時變了,立即把余照護在身後,對沈勤易高聲道:「沈二公子這是做什麼?」
「你這侍女怎麼教的,也太囂張了,竟然敢對我動手。」沈勤易斜了她一眼,又上下打量著她。「身段麼還算可以,同教坊司那些女校書是不能比的……」
一句話沒等說話,那帳房先生忙上前小聲道:「二公子,這位方姑娘可是江國舅的貴客,公子說話可得留些心哪!」
沈勤易登時不耐煩起來,一把推開他:「什麼貴客不貴客的,舅舅若真心疼她,怎麼會讓她到礦場上來?還不是同我那狠心的爹一樣,非要把我丟到這裡來遭罪!」
伍十九眼看不對,趕緊對方如逸道:「東家快走罷,這個沈二公子是個蠢貨,犯不著跟這樣的人說話,沒得跌了身份。咱們先回去,讓江國舅來治他。」
方如逸心下正有離開的意思,立即點了頭,也不與沈勤易說什麼告辭的話,轉身便往門外走。
誰知,沈勤易卻追了過來,攔住她高聲道:「去哪!話都沒說完,你就是這麼替我舅舅辦事的!」
「二公子!慎言哪!」帳房先生也跟著出來,一臉的驚慌。
方如逸心知此人難纏,沉聲道:「沈二公子,今日我過來,是要看看新采的鐵礦,與從前可有不同,故而特意帶了懂行的師傅來。可沈二公子你開口閉口不說鐵礦的事,我們自然沒什麼可談的。」
沈勤易撇了撇嘴:「看礦看礦,我瞧你一個水蔥模樣的姑娘家,多半懂些風花雪月,沒想到滿口裡拉扯的都是爺們的事。」
他上前一步,嘿嘿笑道:「你想看礦倒也可以,先給公子我說兩句好聽的話,我心裡一高興,你想看什麼不能?」
余照捂著臉,氣道:「我家姑娘,是堂堂昭武將軍的女兒,陛下跟前也是得臉的!怎麼能同教坊司的女校書一般,說什麼討好男子的獻媚話!」
沈勤易斜她一眼,作勢又要打人,帳房先生一把抱住他,沖方如逸大喊:「方姑娘速速離去!新采的鐵礦,小人黃昏前一定親自送到府上!」
方如逸匆匆道了句謝,帶著余照和伍十九快步出了礦場,上車離開。
見她走了,沈勤易氣得不行,甩開胳膊,對帳房先生一頓好揍。可帳房先生愣是不放手,直望見方家的馬車在礦場外消失,才鬆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