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沒錯,左家的確是最佳的選擇。」江與辰起身走到柜子前,從抽屜里取出一套府中小廝的衣服,遞給元瞻。「趕緊換上,這是我從前偷溜出府的衣物,雖然舊了些,但勝在有用。」
元瞻沒有遲疑,立即抱著衣服,進內室更換。
江與辰想了想,對方如逸道:「逸兒,我不好出府,還得麻煩你想法子把太子送去左家。」
「就算你不開口,這件事也只有我才辦得到。」方如逸扶他坐下。「嫂嫂離京前就托我照看左大將軍,京中何人不知我十天半月就要往左家一趟?你放心,我一定把殿下安然送進左家。」
說話間,元瞻已然換好小廝的衣衫。方如逸讓他提著食盒,帶他出了江與辰的院落,循著小路來到江府大門外,對守門的小廝道了句「國舅爺愛吃我方家的點心,我讓這下人回去再拿幾盒」,很快坐上馬車,離開江府。
轉出路口,見四下無人,方如逸趕緊讓元瞻進到車廂內,回家後更是不敢耽誤一星半點,當下便請他改換方家衣衫,立即坐車往左家去。
馬車行到南市街上,方如逸聽見外面多了不少的兵械和盔甲的碰撞聲,心裡一緊,當下把車簾掀開一條縫,小心地往外看。
主街上的貨郎全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肅然的甲兵,領口處都圍著赤色領。
「方姐姐,那不是五軍營的兵麼?」元瞻瞥了一眼,小聲道。
方如逸趕緊放下帘子,把隨身帶著的匕首塞進元瞻手中:「的確是五軍營,沒想到梁王的動作竟然這般快,看來宮城已經被他控制住了……」
「全城戒嚴!搜捕張氏女!全城戒嚴!搜捕張氏女!」
元瞻聞言大驚,伸手就要去掀帘子。方如逸一把按住他,急道:「殿下當以大局為重!」
「可是盈兒是無辜的!」
「若殿下被抓,盈兒之前做的一切,便都無用了!」
元瞻一下泄了氣:「我不該放她一個人走的……」
方如逸思索片刻,把車廂門推開一條縫:「大樹,去前頭的蜜餞鋪買點枇杷脯。」
毛大樹當即停了車,飛快地去了。不多時,他鑽進車廂,把手上的紙包隨意擱下,匆匆道:「姑娘不好了,張家姑娘竟成了謀害天子的罪人!還說她毒殺陛下後,又綁走了太子。五軍營的人正在街上到處貼她的畫像,還有一隊人馬正在往張家去,要把他們全家都下大獄!」
「什麼!」
元瞻一下站起身,眼看就要往外沖,毛大樹瞬間堵在車門前:「殿下三思!眼下還沒到絕境,否則那些兵也就不必大肆搜捕張姑娘了。」
「沒錯!」方如逸趕緊拉他回來。「殿下的安危要緊,盈兒我會去找,一定把她安然無恙地帶回來。」
話音剛落,毛大樹便轉身出去,駕車往左家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