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伯娘,兒失禮了。”許乘月羞愧道。
“你這孩子,就是太講規矩。”孫氏狀似親昵地為許乘月拂去額前的碎發,面上帶著喜氣,“我來是給你報喜的,伯娘為你說了門好親事,去信問過你父親,他也同意了,你就安心待嫁吧。”
許乘月早有準備,也免不了心裡發涼,這父親還真是一點都不在乎這個女兒。
孫氏看她臉色不對,試探著問:“七娘不想嫁人嗎?伯娘跟你說,那嚴家郎君可是一表人才,錯過這個村,可就沒這個店了。”
呵,人才?是錢財吧!
許乘月雙頰浮起薄紅,羞澀的說:“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兒全憑長輩做主。只是不曾聽說過嚴家郎君。”
“你是我侄女,我哪能不為你著想。”孫氏做出一副慈祥模樣,復又嘆息著,“不過因你先前的事,親事不好說,我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找到的。”
這話說的好聽,卻是話裡有話,半敲打地提醒許乘月“先前的事”,好讓她聽話乖乖嫁人。
許乘月配合著露出哀傷的神色,“兒知道伯娘一片苦心,但兒如今這破敗身子,還不知能不能撐到成親那天。”
孫氏心裡咯噔一聲,她光碟算將七娘嫁出去,卻忘了她身子不好,忙安撫她,“你別擔心,伯娘為你請襄州最好的大夫,定能醫好你的病。”
襄州?好像是襄陽。許乘月先前聽口音,推測這地方應當比較靠近中原,原來是襄陽,怪不得這麼快。
她如今居於內宅,對外面一無所知,這樣可不行。
心思一轉,說:“伯娘,兒有個不情之請。”
孫氏提防著,“什麼事?你先說。”
許乘月:“兒身子不好,連下床走幾步都不能,更別說出門去轉轉,見天在屋裡悶著,精神氣都越發不好,想問伯娘借些書,閒來無事多看看,好聊以慰藉。”
孫氏哪有不應的,連連點頭:“我還當時什麼事呢,你這孩子太客氣了,你伯父那書多得是,隨便你看什麼都行。”
又與許乘月閒聊幾句,孫氏見目的達成,讓她好好休息保重身體,轉身離開了。
孫氏出門後感嘆著,要不是那件事,七娘憑著她父親的身份,便是公子王孫也嫁得,這般人物真是可惜。聽說先前已有的婚約也成了她妹妹的,可憐吶!
不過這都是命啊。孫氏的良心一閃而逝,幸好她家大朗的聘禮有了。
第2章 我滴個乖乖
孫氏回到正院,說起這座宅子是二弟許承平發達後置辦的,這正院原是翁婆住的,後來阿翁離世,阿家搬到後院,正院就成了他們夫妻二人的住所。
二弟一家住在西院,不過他們家一年到頭也回不來幾次,這宅子相當於是他們的大房的。
孫氏覺得理所當然,老二離得遠,她操持一家,照應公婆,生病侍疾都是她和郎君來做,這些都是她該得的。
院裡,許安仁背著手在院內來回踱步,看到孫氏回來急忙迎上前,問:“怎麼樣?七娘可答應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