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好整以暇地袖手立在那裡,表情無辜,一副坦蕩又無所畏懼的模樣。
他直接把書肆的責任推卸得一乾二淨,還用些歪理詭辯胡攪蠻纏。
許乘月臉色不好,眉心擰在一起,目光針一樣地射向掌柜。
呂鴻卓氣急了,張口就要罵人,但他沒有過這樣的經歷,一時間張口結舌,心中所想的罵人的句子都無法穿透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盔甲。
“呂郎君,跟這樣的人沒什麼好糾纏的,我們走吧。”眼看再對峙下去也得不了什麼好,許乘月果斷轉身走人。
她知道這樣的人臉皮非常厚,跟他們當面對質都沒有半點膽怯,再說下去也無濟於事。
兩人走出書肆,氣怒交加,偏又拿著鑽空子的沒辦法。
許乘月面色灰敗,難道只能這樣算了,吃了這個暗虧?
不行,有一就有二,若是這件事處理不好,那日後什麼樣的人都能偷了她的書來踩她一腳,堅決不能退縮。
她回頭又看了一眼這家山河書肆。
書肆的門面不怎麼樣,遠不如山海書肆,題字的牌匾非常破舊,風吹日曬讓字體都褪了色,幌子也是髒污破爛。
從這方面就能看出經營得相當不好,怪不得能挺而走險做出抄襲這種事。
許乘月看著看著,突然靈光一閃。
“呂郎君,讓我再看看抄襲的那本書。”許乘月轉頭說道。
呂鴻卓拿出書來遞給她,不解她要做什麼。
許乘月接過那書,左右翻看。
果不其然,這書的紙質比較粗糙,觸手並不光滑,印刷質量也差勁,有些字都看不太清晰。
“這書的定價是多少錢?”許乘月接著問。
呂鴻卓報了個數字,比許乘月的書的售價低了大概有三成左右。
許乘月豁然開朗,原來是有這個緣由在內,她就說嘛,要是普通的抄襲之作,也不至於能火到跟原版分庭抗禮的地步。
價格是很多人購買東西的第一要素。一個貴,一個便宜,如果是家境並不富裕的普通人自然會去選更便宜的那個,尤其是在還沒有版權意識的唐朝。
這樣就好辦了。
山重水複疑無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。原本的難題驟然之間有了解決的方法。
許乘月燦然一笑,露出雪白的貝齒,說:“呂郎君,有辦法了,我們回去細說。”
山海書肆的命運跟許乘月綁在了一起,她的困難同樣也是呂鴻卓的困難。
呂鴻卓聽到這話,沉鬱的心情一掃而空,急匆匆地跟著她回到書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