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次見到掌柜都要刷新她的認知,沒有想到他還有說書的天賦呢。
瞅瞅這眉飛色舞的小表情,恰到好處的擬聲詞,抑揚頓挫的語氣,一出聲就吸引全場的目光,老天爺給飯吃啊簡直是。
還是薛珍瑞最先發現她的到來,她目光環視一周,瞧見站在門口角落裡的許乘月,“許娘子什麼時候來的?”
眾人的目光齊齊轉向門口。
許乘月被發現了也不驚慌,眨了眨眼,“我剛到,看掌柜說書一時入迷,忘了出聲跟大家打招呼。”
她又看向掌柜,含著笑意調侃:“掌柜一身本事,日後不愁沒飯吃。”
掌柜得了誇獎很是得意,暗自考慮起說書的可行性。
面上卻不顯,一本正經地謙虛道:“許娘子謬讚。”
呂鴻卓見兩人還要再探討一番,忙不迭出聲打斷,“許娘子來書肆,是有什麼事兒?”
被他提醒,許乘月才想起正事,將手裡的畫稿遞給他,“這是我畫的女主人公的畫像,呂郎君看看?”
之前說好送畫像回饋讀者,呂鴻卓正在相看合適的畫師,不料許乘月竟然會丹青,還速度這麼快就畫了出來。
他驚喜地揚起眉梢,迫不及待展開畫卷,“許娘子才華橫溢,連丹青也擅長。”
旁邊的人聽到此事紛紛好奇地圍過來觀看。
“哇!咦?”大家先是驚嘆,然後又發出疑惑的聲音。
這畫上的女子無疑是讓人驚艷的,跟書中所描寫的一模一樣——雲髻霧鬟,肌膚似雪般無暇,眉如青山遠黛,眼如星子熠熠,齒若含貝,顧盼生輝。
她斜倚在榻上,一直皓腕撐著微抬的螓首,慵懶的眸子淡淡地看向畫外的人。
但這畫像並不同於他們平常所看到的仕女圖寫意的畫法,一筆一畫都極為詳實,甚至連畫中女子的睫毛、嘴角翹起的弧度都清晰可見。
呂鴻卓好丹青,最喜山水畫,但對擅長仕女圖的名家也頗為了解,清楚各個流派的風格特點,而他手中拿的這一份與那些都不相同。
可以看出作畫者的筆觸稍顯稚嫩,並不成熟,但這前所未有的畫法足夠他震驚。讓他一時看入神了。
其他人不懂丹青,看完之後爭相對許乘月吹彩虹屁,“許娘子畫得太好了,比那些所謂的名家好多了。”
“那畫上的人跟活了一樣,太美了!”
許乘月微微臉紅,她的畫技遠稱不上優秀。
前世約封面和人設圖時,被畫手坑過幾次,後來她就不想再約,學著自己畫人物。
業餘之作,隨便看看而已,登不得大雅之堂。
這次自己畫也是因為古代仕女圖雖好,尤其著重人物穿戴等細節,很有韻味,但是對於人物五官的描繪——恕許乘月是個俗人,她欣賞不來。
所以斗膽自己先畫了一幅,如果不行的話後面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