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可不成,我又沒幫你什麼事,怎麼能收你的東西,再說了鄰里鄰居的,搭把手而已,用不著這些。”
兩人推來推去,最後周娘子還是籃子裡拿了兩個梨,再多的她就不肯收了。
馮二娘正式在這裡安頓了下來,她看著這座宅子,有些不敢置信。
她真的逃出了楊家,從此要在這裡安居了。
她轉身朝許乘月俯身一拜,“多謝許娘子大恩大德,馮二娘無以為報。”
許乘月連忙扶起她,“我只是舉手之勞,用不著你這樣,況且就算我做得再多,還得你自己先立起來才行。你應當感謝的人是你自己。”
家暴不只是一種身體上的暴力,更是一種精神上的控制,讓被害者恐懼暴力,變得甘願服從,長期處於緊張與恐懼的環境中,心態任人拿捏,再生不出反抗的心思,因為害怕反抗之後會得來更慘痛的毆打。
像馮二娘這樣鼓起勇氣,反抗施暴者的只是少數。
馮二娘搖搖頭,“對許娘子來說是舉手之勞,對我來說卻是雪中送炭。”
她本來是沒有勇氣反抗的,只想一了百了結束餘生,可是當她看到許娘子在公堂上,對所有質疑不卑不亢地辯駁。她不畏懼與高官對話,連她極其恐懼不敢反抗的楊六在她面前都如同跳樑小丑一般。
在那一刻她突然就生出無限的勇氣,覺得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,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一死,不能比當下更糟糕了。
然後她才豁了出去,講出那些她從前不敢說出口的話,將心裡的憤懣委屈一一道盡。
說來可笑,打人的是丈夫,可是她這個被打的人更懼怕將傷口顯露於人前,覺得那是一件丟人的事,這代表了她在夫家不受重視,任人打罵,是一個毫無尊嚴的女子。
說出去的那一刻反而痛快了很多。
“你現如今從楊家出來了,卻沒有什麼經濟來源,不如考慮一下去山海書肆。”許乘月提議道。
自己能工作掙到錢才是立身之本,能夠給她帶來底氣。
馮二娘驚訝道,“可是我什麼都做不了呀。”
許娘子太高看她,她除了打理家務之外什麼都不會做。
“誰說的?你寫的那手字不就很好嗎?模仿別人的筆跡也很有一手啊。”許乘月誇讚道。
她是真心這麼想的,因為她自己就是一手爛字,練了好久都練不出個模樣來,所以特別敬佩那些書法好的人。
馮二娘想起了她寫的那些書信,羞愧地紅了臉。之前在公堂上還不覺得有什麼,現在被許娘子一說,真是羞恥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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