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況且悲劇本身自帶一種宿命感,更深入人心,容易記住。”
“人這種動物是很奇妙彆扭的,開心快樂的事記得不久,往往對那些傷心難過的瞬間念念不忘。”
“哇,你分析得好有道理。”
“當然了,都是上學時學過的——你告訴我你真的是正經科班出身嗎?你們老師上課從來沒講過這些?”
編劇支支吾吾,眼神躲閃,“好像有說過,但這種照本宣科的內容,誰樂意聽那麼多。”
“……你,沒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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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乘月靠著改編的新版成功挽回了自己的口碑,雖然大家提起來這個結局都非常難過,但是沒有人說她寫得不好了。
這個結果在許乘月的預料之中,自古以來富有悲劇色彩的愛情故事就對大家很有吸引力,在後世流傳的四大愛情傳說全部都是悲劇,比如梁祝和牛郎織女。
可以想見,這樣的話本能夠受到大家的喜愛是預料中的事情,要說離譜吧,也確實有點離譜,但畢竟也是人之常情。
華夏自古以來就追捧關於愛情的傳說,雖然在近代的時候,愛情這個詞才出現,但在過往的幾千年裡,大家已經對男女之情有著概念和理解,這才衍生出了許多與之有關的故事。
所以虐文在大唐有著廣闊的生存土壤,不論男女老少都愛看。
於是許乘月這本兒曲折離奇,虐得人心肝肺都疼的話本,徹底打開了在長安的市場。
如果說先前只是少部分人知曉,和一些被菜譜吸引的人去看,那麼如今簡直連路邊的三歲小孩兒都能對故事說上一兩句。
比如她現在正坐在馬車裡,看著不遠處的幾個小破孩兒在玩過家家,爭論著到底誰要扮演哪個角色。
一個小丫頭頭髮短短的,長度還不夠挽成雙丫髻,頭上扎了倆小辮,看起來活潑可愛,此刻半耷拉著眼皮快要睜不開了,“你們倆怎麼還沒好呀?快點啊。”
“果果,你評評理,明明我更適合扮作蕭郎君,咱們倆關係更好,對不對?”說話的是個額前留著一撮頭髮的小童。
“我跟果果關係更好,你才是後來的!”說話的男孩兒比小童高了半個頭。
“你年紀大,太老了,長那麼高,果果看你要抬頭,會脖子累。”小童直言不諱,進行人身攻擊。
很難說他這句話裡面沒有嫉妒的成分在內。
“那你還乳臭未乾呢,扮演不出蕭郎君風度翩翩的樣子。”男孩兒昂著脖子,鄙視的目光看著小童。
“你才乳臭未乾呢!只有我能扮演蕭郎君。”
“是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