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們看主子的臉色,對劉婉和墨墨也不那麼恭敬了,經常會剋扣他們的份例,有時候送來的餐食甚至是殘羹冷炙。
在一次宴會上,有人恭維高老夫人,說墨墨跟高大郎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,不愧是父子。
老夫人僵硬地笑了一下,打岔糊弄過去。
劉婉在高家過得非常艱難,有一天墨墨回來之後,額頭上紅腫了一塊兒。
她擔憂地問兒子怎麼回事兒。
墨墨抿唇不言,反問母親,“阿娘,雜種是什麼意思?”
劉婉動作僵住了,“你聽誰說的?”
墨墨囁嚅著,“是族學裡的同窗。”
劉婉慌張地說:“他們都是胡說的,墨墨千萬不要聽他們的。”
墨墨乖乖聽話,他沒有說的是,同窗們還罵了母親更過分的話,雖然他聽不懂,但知道那不是好話,所以跟他們打了一架,才受的傷。
……
“稚子何辜,都是大人的錯,要不是當初劉娘子做錯事,也不會牽連墨墨受到劫難。”齊二娘嘆息著。
她原本覺得或許有蹊蹺,但看劉婉的反應無疑是心中有鬼。
只可惜了墨墨,他真是個勇敢的小郎,有孝心,聰慧又機敏,為自己的母親與其他人抗爭,卻有這麼個母親。要不是劉家有權勢,她早被人休棄了。
劉婉在墨墨走後痛哭不已,這一切本非她所願。
那是她新婚不久後,高大郎去外地赴任,而她因為心中思念,徵得翁婆的同意之後,去探望丈夫。
已經快到了地方,在某處的驛站停下來休息整頓,當天晚上卻有賊人闖入房中,將她給……
她被綁住手腳,塞住嘴巴,連哭嚎求救的聲音都發不出來。
接連兩次的反轉看得齊二娘心潮起伏。
“造孽呀!怎會如此?我以為高大郎說的是真的。難怪我覺得不對勁,劉娘子那麼賢良淑德,做事本分,怎麼會做出與人私通的事,原來是遭人迫害了,這賊人可惡至極!喪盡天良!罪該萬死!下十八層地獄!”
齊二娘心痛不已,竟是她誤會了,劉娘子不是故意與人私通。
原本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會發生這事兒?那她往後該怎麼辦?以後的人生算是被毀了。
“即使最後證明並非她與人私通,可發生這種事,婆家也容不下她了。如果以後傳出去,她怕是一輩子得承受別人異樣的眼光。”
如果這樣的話,那她連活下去都艱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