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無其事地放下衣袖,是她自取其辱了。
接下來就進入了讓扈十三無比痛苦的教學階段,老實說,許娘子真沒什麼武學天賦。
擱在以前教她習武的老師傅眼裡,怕不是立刻得逐出家門,拿棍子抽她。
不是扈十三有意羞辱,誇大其辭。
許娘子的花拳繡腿,都不用跟人打,自己能把自己絆倒。
她從未見過四肢如此不聽使喚的人。
許乘月悶悶地,顯然也發現了自己的問題,難道她這輩子的武學盡頭,就止步於七彩陽光?
創業未半而中道崩卒也不過於此了。
她放棄了在武學一道上有所進益的想法,接受自己平庸的事實。
劍道少了她這樣一個優秀的人,該是多麼遺憾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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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海書肆忙完了關於授權的事,也不知道在各地的反響如何了,但按照長安和洛陽的勢頭來看,應當是不錯的。
呂鴻卓忙完這些事,收到了許乘月新書的稿子。
他興奮地翻開,讚嘆許娘子如此勤奮,上一本才完結沒多久,新的一本又寫出來了。
一看,他卻直接被口水嗆住了,連聲咳嗽,半晌才緩過來,端起杯子,灌了幾口水,清了清嗓子。
重新看過去,確定自己沒老眼昏花認錯字,他驚得目瞪口呆。
還能這樣?
他們這書印出去,真不會被官府查封嗎?
呂鴻卓拿不定主意,拿著稿子去給他父親斟酌。
呂父比他穩重多了,看到如此驚世駭俗的文字,也沒有露出愕然之色,只是眼皮掀開的弧度撐大了些。
沉吟半晌,他定了定神,沉聲道:“印。”
“父親,你是認真的?這書印出去,我們不得被人罵死。”呂鴻卓沒想到父親竟然同意了,懷疑他昏了頭。
“許娘子這麼做,一定有她的用意,你可不要忽略她與太后殿下的關係。”呂父別有深意。
“什麼?!”呂鴻卓驚叫出聲,意識到此事不可聲張,又壓低了自己的聲音,“難道說是……造勢?”
呂父神秘莫測地點頭,又搖頭,一副不可說的樣子。
——許乘月:我不是,我沒有,你們不要亂想。
呂鴻卓焦躁不安,“這事關……我們普通老百姓怎可參與其中,一不小心……”
他往自己脖子上比劃了一下。
“你想多了,就一本書而已,怎麼能算干涉,既沒有違法亂紀,也沒有危害江山社稷,那些士子隨便討論朝政大事,都沒有因言獲罪,我們這一個小話本憑什麼?”呂父理直氣壯。
“……這不是掩耳盜鈴嗎?”呂鴻卓噎住了。
“什麼掩耳盜鈴,不要學了幾個成語就隨便亂用,聽我的准沒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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