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她們兩姊妹吵了架, 但她還是希望阿姊好好的。
“為何?”蔣明誠懷疑地問,敏銳地察覺其中有蹊蹺。
“阿姊是偷偷跑回來的,若被耶娘知道了,定要雷霆大怒,那時阿姊會遭殃的。”許九娘把真話說了出來,企盼得到他的認同。
“那就更要告訴岳家了,萬一七娘在外面遭遇危險怎麼辦?再說了,親生女兒最多只是訓斥她幾句,不會拿她怎麼樣的。”
蔣明誠內心感慨天道好輪迴,剛從她手上吃了個暗虧,轉眼間就有把柄落到他手中了。
此仇不報非君子,他肯定要說出去。
所以任憑許九娘如何懇求,他都沒鬆口答應。
許九娘有苦難言,看上去是親生女兒,但各家有各家的難處,許家內里怎麼樣,只有她才知道,絕不是夫君口中的簡單訓斥兩句。
不由暗自後悔,不應該告訴夫君實情的。
阿姊這下被她害了,可怎麼辦呀?
許九娘心中慌亂又焦急。
不行,她得給阿姊傳個信。
她做好打算,重新鎮定下來,看向眼前的丈夫。
從未有過地,許九娘覺得這個對她來說最親近的人有點陌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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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乘月生了一會兒氣,很快收拾好自己的心情。
別人生氣我不氣,氣出病來無人替。
做了三次深呼吸之後,將這些事完全拋在一邊。
扈十三娘在旁邊圍觀了事情發生的全程,現在還神情恍惚,回不過神來。
她以為許娘子跟她一樣無父無母,所以才會孤身一人獨居,身邊只有兩個婢女相伴。沒想到她是有家族的,還有個妹妹,而且看他們的穿著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家。
只是她還有些摸不清他們的關係,那位郎君話里的意思看起來是對許娘子留有舊情,可許娘子完全忘記了他,不認識他一般。
他和許娘子的妹妹還是夫妻關係。
太錯綜複雜了。
扈十三腦子處理不過來,情緒表現在臉上,痴痴呆呆的。
許乘月看得想笑,扈十三娘平日裡是個情緒淡漠的人,面上表情極少,很有武俠小說里冷酷女俠的風範,如今的表情與她形成劇烈的反差,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。
這股愉悅的心情持續到下車時完全沒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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寧遠侯在屋內背著手轉圈踱步,覺得自己這樣顯得太過急躁,坐下喝了口茶,消停片刻,沒過一會兒又起身走來走去。
木屐踏在地板上,發出有節奏規律的響動,宛如蓄勢待發的鼓點,只等著鋪墊烘托到位後,高昂著爆發的那一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