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不至於?太后知道不能只靠勛貴,攝政後大力扶持科舉,培養寒門弟子,目的昭然若揭,如今已初有成效。”魏亞台嘆息著。
他從前看出太后的目的,卻無法改變,難道讓世家跟太后爭個魚死網破嗎?
直到他知曉開陽郡君是許御丞的女兒許七娘,才覺出一線希望。
第132章 最後一冊
許御丞忍不住反駁, “便是勛貴中,也並不全支持太后,那些先祖忠心跟隨太祖皇帝的幾位,與太后一派劃清干係, 甚少往來。寒門學子雖然借了她的勢, 但他們讀書多年,知書明理, 未必對她心存感激。”
“那些勛貴雖未支持, 但也沒反對。而寒門學子和官員,至少如今是與她站在同一條船上的。”
現實如此, 有前途可期,事理規矩也得先放在一邊。
更何況以寒族薄弱的力量,反對太后無異於螳臂當車, 自毀前途。
“……”許御丞無話可說了。
魏亞台的分析很有道理,而太后這麼多年的作為有跡可循。世家的力量確實一步步在被削弱,雖然如今仍然勢大,但日博西山是遲早之事。
“但是令嬡叫我看到了一線希望。”
“她?算什麼希望?”許御丞驚疑道。
“她是世家出身,卻得了太后青眼,數次立功, 若能藉此讓世家與太后緩和關係, 不再針鋒相對,也不失為一件好的解決辦法。”這就是魏亞台的想法。
他沒想著對抗,太后手腕強勢, 容不得違逆, 對抗只會加劇矛盾。
直接求和低頭也不可行, 日後只能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, 況且損了世家的顏面,再無威信可言。
許御丞眉毛一抖,乾笑著,“她哪裡來的那麼大能耐?”
而且這不還是向太后低頭嗎?只不過面子上好看一些。
“怎麼沒有?許御丞小看了令嬡。小小年紀,還是個女郎,就憑藉著自己的能力,獲封誥命。還讓太后破了例,給她添了食邑。”
“她目無尊長,不懂道理,不堪當如此大任。如今野性難訓,愧對父母教導,我許家只當沒有她這個女兒。”許御丞聽到魏亞台說許乘月的好話,更生氣了。
他板著臉不留情面。
“父女之間能有什麼深仇大恨?不過是些小矛盾,說開之後解開隔閡不就好了。”在魏亞台看來,不算什麼大事。
然而許御丞絕不肯向忤逆自己的女兒低頭,這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,不如死了乾淨。
因為這份屈辱和氣憤,連帶著對一向敬重的上官生出了些意見,覺得他人變了,沒有往日裡的風骨。
“此事我絕無可能答應。您執意如此,不如直接去找她。”許御丞態度冷硬地說。
魏亞台搖頭嘆息,氣他不知變通,“你啊你,還是這個樣子。”
多少年了,依然這麼守舊古板,只認死理,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。
最後兩人不歡而散,冷淡收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