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氏遭到女兒接二連三地反駁, 自覺身為母親的尊嚴被羞辱,怒火再三高漲,險些控制不住翻了臉。意識到眼前的女兒並不是原先受她掌控, 任她擺布的乖乖女了。
“好啊你, 被封了誥命, 翅膀硬了,敢對母親無禮大聲說話。”張氏氣道。
“翅膀要是不硬, 早被人折了,還能活到今天?”許乘月轉頭,目不轉睛地盯著她,“更何況談不上無禮,就事論事罷了。”
她神色認真,目光堅定,面無懼意。
張氏一時無話可說,拿著帕子的手緊緊攥握。
正堂之中氣氛僵硬,無人出聲,安靜到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,空氣被一雙無形大手捏緊拉扯,緊繃得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秋露與夏荷眼觀鼻鼻觀心站在一旁,恍惚間覺得自己的心跳如雷似鼓,聲音大得能讓所有人聽到。
許乘月不受影響,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戰術,垂眼看著案几上的花紋,又轉到杯中的茶水,茶葉在其中沉沉浮浮。
最後還是張氏先開了口,經過這一番,她也明白了現在的許七娘不好惹,所以說軟話求和,“母親也是為了你好,既然你不愛聽,那我就不說了。”
許乘月沒有回應,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,她不是那種前一秒還在針鋒相對,下一秒就能順著別人給的台階下了,然後當做無事地言笑晏晏,既往不咎的人。
她知道自己挺死板較真的,所以朋友少,也懶得費心去交際維護關係。
在這短短的幾句言語交鋒中,她思考起了父母與子女的關係,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權力的爭奪,你強他弱,你弱他強。
張氏見她不說話,自動忽略,說起她來的目的。“其實我這次來,是有一件喜事,想要告訴你。”
許乘月瞬間精神,心裡暗道:來了。
“范陽盧氏的主家大房盧僕射家,昨日托人前來提親。你快收拾東西跟我回去吧。”張氏說道,觀察著她的表情,“你父親說,只要你乖乖嫁人,他不追究你以前做的事了。”
話是這麼說的,但張氏不覺得她會拒絕,這天大的好事傻子才會反對。
“我拒絕。”許乘月想都沒想,脫口而出。
張氏:“……你好好想想,那是范陽盧氏。”
許乘月當然不會因為她的話反悔。
從腦海里犄角旮旯的記憶中搜尋了一番,扒拉出來范陽盧氏到底是何方神聖。
原來是五姓七望,那就不奇怪了。難怪他們會因此而妥協,前來找她。
就是那幾個自命清高,特立獨行,孤立於皇室、勛貴、普通世家三者勢力範圍之外的bking,平等地瞧不起除五姓之外的所有人。
偏偏其他人還追捧,以與五姓通婚為榮,難怪許家這麼上趕著。
不過,盧家求娶她這事怎麼想怎麼奇怪,她身上並沒有什麼值得圖謀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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