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慰好自己,逐漸鎮定下來,放鬆了緊握的拳頭,用帕子擦乾了手裡的汗。
又愛惜地摸了摸,自己保養得極好,順滑烏黑的頭髮,心中暗道可惜了。
秋露與夏荷更是繃得緊緊的,不光為自己擔心,還要為小娘子擔心。
與張氏覺得這條路太過漫長不同,她們只覺得一路太短,一眨眼的時間就到了。
許家門口早已有婢女等候多時,探頭探腦地看著一輛馬車遠遠地駛過來,在許家門口後緩緩停下。
有一人回去通報,其餘人迎向馬車。
“七娘,您終於回來了,郎君和娘子盼了好久。”領頭的婢女奉承著說,伸出手來攙扶許乘月。
許乘月被人群環繞著,頭皮發麻。
她敢說要不是因為盧家來提親,她一個人來到許家,絕對不會有現在的待遇。
這許家僕從也是會看人臉色,見人說人話,見鬼說鬼話。張口就來,“盼了好久”這話誰信誰是傻子。
這些僕從簇擁著許乘月,直接將她帶到後院裡。
婢女們引她到堂中坐下,端茶倒水,擺放瓜果點心。
只是許家父母不見人影。
許乘月暗中猜測,也許是故意讓她在這兒等,想給她個下馬威。
幸好他們二人很快來了。
許乘月尷尬到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,眼前這兩人不是她的父母,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早已因他們的拋棄,魂歸西天了。
之前有過積怨,在太后面前鬧得很不好看,如今相對,也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堂中安靜了一會兒,許父先開口,“你既然來了,想必已經想清楚了,嫁到盧家對你有利無害。”
許乘月心中冷笑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慈父呢。
“我來是因為夫人說,要我兩天之後過來給她個答覆,並不意味著我答應了。”
張氏那天回來之後,沒有說完整的經過,以及許乘月斬釘截鐵的拒絕,只含糊地說她有些猶豫,要好好想想,兩天後再回來一趟,給她答覆。
是以許御丞以為她心裡已經答應了,只是還想再拿喬,表示矜持。
聽到這話,他發覺不對,“什麼意思?莫非你想拒絕。”
張氏的心高高提起,緊張不已,懼怕得到肯定的回答,又怕丈夫知道真相後,責怪自己辦事不力,教女無方。
許乘月點了點頭,“盧家門第高,但非我所願。”她巴不得獨身一人,牛鬼蛇神別來沾邊。
許御丞冷聲道:“不要太過拿喬,以為盧家看上你,就覺得自己有幾分能耐,了不起了。今日能讓你進來,還是看在盧家的面子上,不然你別想邁進大門一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