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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青期待已久的考核終於到了。
顧母知道這對她很重要,早上起來,從柜子里拿出兩個平日裡捨不得吃的雞蛋,做了荷包蛋給她吃。
在考場裡,顧青神情專注,認真審題後,研墨書寫,小心地不在卷子上留下墨點。
等她答完了大半張,放下筆鬆了松肩膀,剛準備重新拿起筆。
突然一個小紙團飛了過來,正正落在她的桌上。
顧青心裡咯噔一聲,暗道不好,抬頭就見監考的夫子怒瞪著她,疾步向這邊走來。
本冊完。
……]
“哎呦我的天,怎麼斷在這裡?!她怎麼忍心?!”
“怎麼說呢?毫不意外,已經習慣了。”
“所以後面會發生什麼?是不是被那個山長存心刁難,然後趕出書院?”
“應該不會吧?這紙條又不是給女主的,憑她的實力根本不用作弊,解釋清楚就好了。”
“問題是就算解釋了,山長不相信,女主也拿他沒辦法,心胸狹隘如他不會放過送到手的把柄。”
“究竟是誰扔的紙條?別給我知道那豎子叫什麼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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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乘月正在看讀者來信,這些讀者的反應很出乎她的意料。
大多數說她寫得很好看,認真討論書中的劇情,發表自己的見解。連反對她的,說女扮男裝混入男兒堆里的行為很不好的意見,都說得委婉含蓄。
搞得她怪不好意思地,像是在做什麼服從性測試,一步步試探讀者的底線。
還有一封令她哭笑不得的,問她女扮男裝考科舉是否具有可行性,喉結怎麼假造,鬍鬚怎麼偽裝,是否可以用頭髮代替,再用漿糊粘上去,還有戶籍問題。
她是笑著看的,看完之後卻沉默了。
寫信的是個女讀者,筆跡也不是平常女子該有的輕柔秀麗,而是大開大合,鋒芒盡顯,措辭之間可見傲氣,一封普通平常的信被她寫得引經據典,讓許乘月像是在看一篇策論。
她信中寫道,自問才華不輸於男子,卻不能同他們那般靠科舉功名加身,經年累月所讀之書最大的作用是被父母用來宣揚她的才名,好求一門親事。
如果她有同顧青一樣的機會,她也會緊緊地抓住,即便日後事情敗露,聲名盡毀,也絕不後悔。
許乘月看著信,默了又默。
“小娘子,那些人太過分了。”夏荷剛從外面回來,氣喘吁吁地說。
秋露倒了一杯水,遞給她。
接過水,夏荷仰起頭一飲而盡。
“怎麼了?”許乘月從信里抽出神來,轉頭看向她。
“我們剛才路過一個地方,看見外面擠著許多人,都是文士打扮,背著包袱,排隊進入一個院子,我們向路人打聽了才知道,原來正在舉行院試。”
“這不很正常嗎?”許乘月就是拿準科舉舉行的時間,才寫這本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