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鳥支持,總好過孤軍奮戰,趙飛宇笑著對楚鷹說:「哥哥,你去我們家廚房把釀造的第一罐白酒拿過來。」
那罐白酒是蒸餾出的第一罐白酒,酒精濃度很高,但要用於消毒還差點意思。趙飛宇拿到白酒後,往裡面倒了一些生石灰吸水,又加熱蒸餾了一次,這樣提純出的酒精濃度可以達到80%以上。
深吸一口氣,趙飛宇用酒精給手和黑曜石箭頭消毒後,就小心翼翼找到蛋殼上顏色略深,明顯被蛋堅強啄過的地方,紮下了破殼的第一箭。
蛋殼上出現一個微小的小孔,趙飛宇拿著箭頭不斷擴大小孔的面積,發現裡面那層膜已經被蛋堅強撕裂出了一條縫隙,高懸著的心放下了一點,如果連膜都撕不破那就真的回天無術了,能撕膜說明還能搶救一下。
箭頭沒辦法進行更精細的操作,趙飛宇就換上指甲將碎蛋殼剝開,內膜撕下。鮮血順著蛋殼上的小孔流出,他的手止不住地顫抖。
圍觀的鳥兒們都露出了不忍直視的心痛表情。
楚鷹看著趙飛宇顫抖的手,提議說:「我來吧。」
趙飛宇搖頭拒絕了,人最信任的始終是自己,這件事他必須親自做,不假他手。定了定心,他繼續擴大著小孔面積,直到一個稚嫩的鳥喙露了出來,微微張開了口。
眾鳥屏住呼吸,驚呼:「它!它!它!動了!」
「快快快!把我們家剩的蠶絲拿出來,消毒!」趙飛宇激動地說。
楚鷹手忙腳亂地給蠶絲消毒,然後遞到趙飛宇手裡。趙飛宇將幼鳥鼻孔上覆蓋著的液體輕輕擦拭掉,用蠶絲將整個蛋包裹住,只留下透氣的空隙,最後他給蠶絲噴上水維持環境的濕潤。
楚鷹見趙飛宇把濕乎乎的蛋放回羽絨墊子裡,遲疑地問:「不繼續了嗎?」
趙飛宇癱在床上:「就這樣,其他靠蛋堅強自己努力了。」
雪鷹說的沒錯,還沒發育完全就把殼全破開,幼崽必死無疑,所以他只是給崽崽送一口氣,讓對方能堅持更久一些。
很快天光微亮,第一縷晨曦從窗子裡照了進來,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,太陽在厚重的雲朵中若隱若現,讓屋內忽明忽暗。所有鳥兒都沒有離開,而是在一旁等待著這顆命途多舛的蛋最後的結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