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昭回過神來,扣緊他的手,低聲重複了一遍:「嗯,吃完飯我們就回家。」
*
吃完午飯後,顧昭開車原路返回。
到家時已經是傍晚了,紀蘇臨時收到通知,回房打開電腦處理了一下渲染圖。
再從臥室出來時,顧昭已經在準備晚餐了。
紀蘇穿著拖鞋走過去,下巴擱在寬闊的肩膀上,輕聲問道:「晚上吃什麼呀?」
顧昭回頭親了他一口:「吃你。」
紀蘇耳尖微紅,沒躲開:「說正經的呢。」
顧昭用高挺的鼻樑蹭了蹭他,回道:「我也挺正經的。」
吃完晚飯後,紀蘇先去浴室洗了個澡。
等顧昭洗完澡出來,就看見坐在自己床上的人,上身穿了件寬鬆的襯衫,下擺遮至大腿.根處,裡面的黑色內.褲若隱若現。
兩條雪白細膩的長腿盤了起來,大腿內側的痕跡依舊沒有消失,看起來反而更紅了點。
紀蘇聞聲抬眸:「你洗好了?」
「嗯。」顧昭應了聲,沉不見底的眸光落在他腿上,「怎麼不穿褲子?」
紀蘇耳根一熱,小聲解釋道:「穿褲子摩擦起來,還是有點疼……」
「那怎麼辦呢?」顧昭走到床邊,垂眸盯著那裡,「我幫你消消炎?」
紀蘇懵懵地問道:「怎麼消炎?」
顧昭笑了聲:「用口水幫你消炎。」
紀蘇:「……」
他就知道這人嘴裡沒什麼好話!
「今晚怎麼願意來我房間了?」顧昭坐上床,柔軟的床墊微往下陷,「不怕我吃了你?」
他這麼一說,紀蘇還是覺得怕的,軟乎乎的嗓音聽起來跟撒嬌似的:「我腿還疼著呢……」
「嬌氣。」顧昭低低笑道,「過來挨親。」
今晚的紀蘇格外地順從,想怎麼親就怎麼親,一副任人予所予求的乖巧模樣。
顧昭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,但還有一些事,是他不知道的。
那個被關在地下室里的小男孩,其實也沒那麼難熬,因為還有一扇小小的窗戶,連接著隔壁鄰居的家。
黑暗中,他一直能聽見那首鋼琴曲,那是他寂靜的世界裡唯一的聲音。
直到他被外公接出地下室的那天,車路過鄰居家門前,他看見坐在窗戶邊的那個小小的身影,正不厭其煩地彈奏著那首鋼琴曲。
後來他試著回去找過彈琴的小女孩,卻得知鄰居一家子都移民了,杳無音信。
多年以後,他依舊清楚地記得驚鴻一瞥下的每個細節,長發齊肩的小女孩,皮膚白得像雪,有著洋娃娃一樣大的眼睛,嘴唇漂亮得像花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