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澄是真的不在乎:「說起來,他當年會答應訂婚,跟你還有點關係,那時候你和樂舒走得近,他誤會了,以為你們很快會在一起。」
齊景詹回想:「沒有,那時候我請樂舒幫我為俱樂部做裝修設計。」頓了頓,說,「我和樂舒只是同學,以前是朋友。」
從他來表明心意後,就只能是同學了,他從來不相信什麼不做情人還能做朋友的話,不喜歡就不要給對方希望,對兩人都好。
良澄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,眼睛一亮。
他最恨池瞻的,不是他喜歡樂舒,而是他明明喜歡樂舒卻答應跟他訂婚,同意給他追求的機會,結果讓他當了三年的跳樑小丑,三年足足一千多天,他有無數機會跟他說清楚,卻一聲不吭,看著他一次次撞南牆,之前失憶時光從外人角度旁聽,他都氣不打一處來,現在記憶回來,氣上加氣。
如果不是有命運這個狗比在,擼起袖子暴打一頓都是輕的,奈何他怕打完那廝纏上他,他現在躲都來不及。
「如果當初池瞻也這麼想,就沒有現在這些糟心事了。」
齊景詹卻想的是如果當初他沒有讓池瞻誤會,或許他們就不會訂婚,嘉良會早早死心,他們會提早相識……
幾乎眨眼間已經腦補出了好幾種可能。
良澄不會讀心術,看不出他淡定表情下的波濤洶湧,繼續說:「跳海的記憶我還沒找回來,不過我聽夏至說了,那時候把你無辜牽扯進來,得跟你說聲對不起。」他抓抓亂糟糟的頭髮,「還有,我答應和你互相幫忙,絕對沒有借你打臉樂舒的意思,希望你不要誤會。」
這個他剛剛就準備說,被池瞻許則他們進來打斷了。
「我沒有誤會。」齊景詹放棄了控制眼睛,光明正大看向他,「我知道你不會。」
優越的眉骨讓他目光顯得尤其深邃。
良澄微怔,心裡莫名有點燙,是被人信任的熨帖。
齊景詹捕捉他臉上的變化,心頭漾起些許雀躍。
「那就好。」良澄拍胸口掩飾,這算把一直沒提的那根刺說開了,他光聽夏至講,就知道自己跳海前對齊景詹的態度肯定不好,威脅人家不同意當男朋友就跳海這種騷操作,簡直沒臉提,結果人家不但救了他,還接二連三幫他,人品真的沒得說。
「我和池瞻的問題差不多就是這樣。」他說,「他現在就是不甘心,腦子不清醒,以後咱們最好別搭理他,免得越搭理他越來勁兒。」
想想還是別和他正面懟比較好,他懷疑池瞻有點抖體質,越刺他他越往上湊,就像他對樂舒的感情,純屬自己找虐,越虐他還越死心塌地。
齊景詹嘴上說好,心裡盤算著怎麼把池瞻套麻袋,轉念為自己的幼稚扶額。
他捏了捏手裡的餐巾紙,似不經意般問:「後悔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