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澄試圖勸說:「我覺得不太可能,命運肯定還有別的招數,不如先做,直接從根源掐斷問題。」
他嘴裡的做字越說越自在,齊景詹也越聽越動搖,小孩仿佛自己剝了果皮的果肉,明晃晃遞到他眼前,綻放著香甜的汁,引誘著他去吮一口。
來,一口就好。
他失神、失態,忍耐不住誘惑,輕輕咬了一口,告訴自己一口就好。
「嘶——」良澄摸著脖子上的牙印欲哭無淚,「你是屬狗的嗎?」
怎麼這麼愛咬人。
齊景詹目光清明:「抱歉,忍不住,你可以咬回來。」
良澄看著他起身,瞪大了眼:「你怎麼起來了?」
繼續啊,怎麼不做了?逗他玩呢?
「我會從池瞻那邊想辦法。」齊景詹徹底冷靜,「如果只能用這種方法,再做也不遲。」
良澄臉上的失望表露無疑,不是說喜歡他嗎,他都這麼主動了。
齊景詹嘆氣,揉揉他的腦袋:「別亂想,太喜歡了所以才不想,你明白的,不要裝傻。」
「可是我不介意。」小心思被識破,良澄乾脆直說,「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,我真的不介意。」
「我介意。」齊景詹按滅菸蒂,起身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吻,如同之前親吻他的嘴角,充滿溫柔,「我很介意,所以讓我試一試,好嗎?」
良澄一動不動,像是被點了穴道,被這個吻,平生第一次有人吻他的額頭,連養父母都沒有過,比吻在嘴上更叫他在意,仿佛有萬般珍視,溫柔得像是幻覺,心裡徒然冒出些許無措,忽然間好像明白了齊景詹為什麼明明很想卻不願意。
心裡塌陷了一角:「……好。」
第四十八章 在一起
齊景詹家客房的床很軟,良澄卻輾轉反側睡不著,一閉上眼,就是那個輕柔珍重的吻,在他腦子裡重複又重複。
啊啊啊——
他把腦袋拱進枕頭裡揉搓。
為什麼要親他額頭?!為什麼親的那麼珍重?!為什麼眼神那麼溫柔?!最重要——他為什麼那!麼!帥!
資深顏控血槽被清空。
但凡齊景詹長得醜一點,他也不會這麼糾結。
是的,他就是這麼膚淺,良澄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看臉有什麼不對,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既然能選擇好看的,幹嘛要委屈自己。
當年他和池瞻初遇,他拿著東西去找池瞻的時候只是想說聲感謝,看到他之後才從「來世再報」迅速變成「以身相許」——就是這麼現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