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故意跳下去的。
他知道自己不會死,命運不會讓他死,他跳海是反抗是決絕。
因為命運讓他腦海里多出了未來的記憶——池瞻如何追妻火葬場,他又如何原諒他,晚年如何相伴恩愛。
不是旁觀式的觀看,是切切實實,每一個細節都呈現出來,完全就是他自己的經歷,真實的可怕,這些冒出來的記憶讓他又驚又怒,如果記憶被侵占,那麼他還是原來的他嗎?
「不是。」齊景詹替他回答,「經歷閱歷不同,同一個人年齡跨度超過二三十年,都可以看成是不同的人。」
冷靜地握住他的手,安撫道:「我們先出去,去車上說。」
兩人離開別墅,齊景詹帶他上了自己的車,撥了通電話讓人過來把他的車開去農場。
「要不要喝點東西?」
良澄搖頭:「我只想跟你說話。」
齊景詹笑了下,哄孩子似的:「好好,你說,我聽著。」
他把車往前開了一段,在提供賞景的區域停下來,打開車內空調,十一月的海城已經有了些許冷意,又點開音樂。
動次打次的洗腦旋律頓時在車中迴蕩。
良澄眼角一抽,滿腔混雜的情緒瞬間碎裂。
齊景詹勾唇:「之前在你的車上聽過,覺得還不錯,我自己下載了一些。」
良澄看著他,半晌將手放進他手裡,緊緊握住。
「要是當初我先認識的是你就好了。」
齊景詹回握,深邃的眉眼盛滿笑意:「現在也不遲。」
良澄抿了下唇:「我想親你。」
眼裡是毫不遮掩的渴望。
齊景詹眸光微暗,拇指撫過他的唇,這一回沒有拒絕:「好,給你親。」
他大概摸清了小孩的心理,他認為的表達愛意就是親昵,接近奉獻式親昵。
他喜歡,他就給他,如果能讓他心情好起來。
果然小孩眼睛發亮,毫不扭捏就要探身過來。
「去後面。」齊景詹在他唇上落下一個輕吻。
兩人去了后座,齊景詹剛落座,就被撲上來,他將人兜住小心掉下去,摸到細膩的臉頰,啞聲:「別急,給你吃,都是你的。」
別墅偏遠,這裡平時很少有人過來,窗外是一望無垠的大海,海風吹佛,有海鳥鳴叫盤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