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澄怔了怔,仿佛明白了什麼。
齊景詹食指點了點他的唇,周身散漫渾然天成。
良澄左右看了看,擺出說悄悄話的姿勢伺機在他臉上親了一口:「沒關係,我也會陪著你。」
齊景詹抓起他的手指咬了咬。
齊太太眼尖,看到兩人的互動,心裡欣慰又高興。
知子莫若母,他家老二在想什麼她這個當媽的怎麼能不知道,平時看起來她更偏愛老二,其實最虧欠的也是老二,論聰明,老二不輸老大,甚至更早慧,可正因早慧,他早早選擇了放棄,就為了丈夫念叨的家和萬事興。
後來又出了那樣一件事,害得老二至今連戀愛都沒談一個,如今終於有了個能幫他一起分擔的,她也能放心了。
因為齊太太太熱情,良澄留下來在齊家住了一晚,吃完晚飯齊太太叫他陪著到庭院裡走一走,良澄看出來她有話要說,跟著去了。
本以為是交代他照顧齊景詹之類的話,沒想到齊太太跟他提起了周家樂——那個愛而不得當著齊景詹的面跳樓的學生。
「……不是我不近人情,只是站在一個母親的角度,他為了自己痛快,給我的孩子留下那麼深的陰影,我做不到原諒……」齊太太眼睛泛紅,「後來他母親又做出那些事,害得景詹陰影加重,那時候整晚整晚做噩夢,也不知道現在好點了沒有,他不常常在家住,大學離了家只報喜不報憂……」
良澄只能安慰說:「好多了,反正我們在一起沒發現他做噩夢。」
當然是假話,事實上同居後見過不止一次,齊景詹做噩夢的時候也不會大喊大叫,只是流汗,醒來看到旁邊的床單換過就知道肯定做噩夢了。
他自然想過找找辦法幫他改善,但齊景詹這麼多年能治療的手段都試過了沒什麼成效,不是他說幾句好聽的話就能解決的,不過齊景詹自己說覺得好了很多,希望真的會好起來,心理上的問題很難靠別人,哪怕他們是親密無間的戀人。
齊太太鬆了口氣的樣子:「那就好,那就好,他能和你走到一起,肯定是好了……」
又圍繞著齊景詹聊了一會兒,良澄才回去客房,剛上樓,就被齊景詹截胡拎走了。
「我還是睡客房吧……」良澄猶豫,畢竟有長輩在。
齊景詹捏了把他的臉:「放心,我爸媽不會來樓上,大哥一家四口也不住在這裡,他們住隔壁,早上起早一點不會有人發現。」他眼皮一撩,「難道你不想到我房間看看?」
良澄毫不猶豫:「走。」
比齊景詹還積極,惹來他一陣悶笑。
雖然齊景詹在外面有自己的住處,但仍然會時不時回家來住,大約因為是從小住到大的地方,房間看起來比公寓要溫馨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