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顯是心眼長過了頭。
「我付過了,」段司宇嫌煩,「你如果不想要,我送給別人。」
「別別別,我是被坑怕了,最近手頭有點緊......」
「掛了。」
「等等,我問你個事。」
「什麼事?」
「你覺得......我和宇億夢,配麼?」
「滾。」
不想聽隨晏的矯情話,段司宇直接掛斷電話,轉身上樓。
連喜歡都不敢說。
畏首畏尾。
窩囊。
客廳安靜,辛南雨已經離開,廚房有水聲,該是顏煙在洗東西。
想起剛才沉悶的氣氛,段司宇有一瞬頓住腳步,而後自嘲一笑,大步往廚房走。
他竟還說隨晏窩囊。
他自己不也畏首畏尾?
他想讓顏煙在現場陪著,卻要讓辛南雨撒謊,不過是因為他下意識畏懼,怕從顏菸嘴裡聽見拒絕的話。
進了廚房,段司宇放輕腳步。
顏煙微彎腰身,穿著圍裙,系帶緊系在腰上,將裡頭家居的白色線衣,勒出一道明顯痕跡。
水聲時停時現,廚房燈光昏黃,映在白衣上,竟有種靜謐的溫暖。
段司宇停住,不再往前走,連呼吸都放輕,因為怕驚動眼前的畫面。
如果他們不曾分手,等他們再搬家,搬到一個大的複式,家裡也有同樣的開放式廚房......
想到這,段司宇咬緊牙,強行打斷思緒,不再做無用的幻想。
其實就算搬了家,他也不會注意到。
因為那時的他太傲了,只看得見自己想看的,根本不會在乎這種平凡的日常。
段司宇無聲深呼吸,緩步走近,很想從後方偷襲,故意摟住細腰,低頭在顏煙後頸落下一個吻,就此捕捉對方清冷的倉惶。
但他強行忍住了。
因為他現在沒有資格這樣做。
「在洗什麼?」段司宇側身,背靠到櫥櫃,隨手拿了瓶酒,開蓋。
顏煙似被驚到,肩膀輕抖一下,聞聲回頭,眼睛明亮到濕漉漉。
「辛南雨送了些水果過來。」顏煙關了水,自己解開系帶,脫掉圍裙掛好,抱著果盆走近。
清風與果香襲近。
喉嚨莫名發癢。
一種隱匿的欲望亟待壓制。
段司宇沒調酒,對瓶吹幾口酒,平復心情,接過果盆。
盆里水果豐富,桑葚草莓櫻桃聖女果,不是交錯擺放,每種水果占據一方,整整齊齊,很有顏煙的風格。
段司宇不愛吃水果,拿了個草莓敷衍,嫌酸,就不再吃了,繼續喝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