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......」段司宇一頓,「想你保持高興。對不起,我不知道這種事會讓你難受。」
因為他難受,段司宇才道歉。
顏煙心口發酸,別說生氣,連重話都不想再說。
「你以後不能再這樣,」顏煙幾乎是乞求,「哪裡受了傷,如果我不在,你主動去醫院也好,找別人處理傷口也好,你不能再像今天這樣了。」
尾音發抖。
顏煙聲音抖得不正常。
段司宇伸出未受傷的右臂,摟住顏煙,承諾,「我以後會主動告訴你,不會再忍著。」
主動告訴他。
可等他不在了,怎麼辦?
顏煙咬緊牙,「不是告訴我,是主動去醫院,你必須做到。」
「好,我會做到。」語氣鄭重。
得到承諾,緊繃的弦鬆開,顏煙後覺段司宇又在抱他,正要提醒。
「你現在心情好了嗎?」耳邊,段司宇低聲問。
「好了。」
段司宇鬆開手,低頭看向顏煙,「你沒有好,你還在難過,為什麼?」
琥珀色的眼直視,輕易洞察謊言,似比月光還亮。
顏煙立刻否認,「我沒有難過。」
「你能不能告訴我,什麼能讓你高興?」段司宇沒有緊逼追問,換了個問題,只想知道,顏煙想要的正向反饋到底是什麼。
顏煙微怔,沒答話。
什麼能讓他高興?
顏煙曾以為,當旁人的救世主會讓他高興。
可事實上,他當無數次救世主,都不如一件事來得高興。
那就是段司宇好好活著。
像初見時孤高的遠星一樣,在舞台上發光,不受他的死影響。
儘管代價是將他遺忘。
第39章
等待許久,顏煙還是沒能回答問題。
段司宇不再強求,只等顏煙吃藥入睡,方才離開房間。
門合上。
顏煙照常睜開眼,睡不著。
或因起火,再或因段司宇被燙傷,幾日來的平和感被打破,顏煙不免發愁。
不算焦慮,只是心跳比平常快。
顏煙躺了會兒,起身,放輕腳步到陽台,點燃一支煙。
對面無燈漆黑,連花園裡的燈也徹底關閉。
寂靜的風吹散白煙,火星若亮若暗。
不過幾口,忽對淺淡的尼古丁失掉興趣,顏煙拿開煙,索性看手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