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和段家那少爺,認識多久了?」冷不丁,向文茵問。
少爺?
顏煙一愣,險些忘記,在旁人眼中,段司宇確實是少爺,還是個脾氣乖張的二世祖。
「快六年。」
「六年,」向文茵驚異,「你們在一起這麼久?我還以為他剛認識你,圖新鮮,所以死纏爛打追求。」
就算當初,也是他步步為營接近,並非段司宇追求。
顏煙隱晦地否認,「我們現在不是戀人關係。」
現在不是,但曾經是。
向文茵聽懂暗示,點頭,笑意帶上羨慕,「看來他是真心喜歡你,獨一份,已經很可貴。」
顏煙謹慎地無言,因為如果再聊,話題可能會趨往向文茵的雷區。
「你是我想像中的那種高智商,」
向文茵卻主動提,「南南經常誇你,還把你做的輿情報告發了一份給我。好多年,我不敢看網上的評價,沒想到能直接在報告裡看見匯總。」
小情兒,秘聞,包養。
這些關聯詞是客觀的數據,並非顏煙杜撰。但辛南雨竟傻傻發給當事人,向文茵還看過。
「你別緊張,是我讓南南發的,因為我不想說錯話,惹其他人不快,南南本來要把我的部分刪了再發,我說不用,我想主動看。」
意外地,向文茵不僅好說話,態度也很謙卑。
「可能,這是我最後一次工作,等節目錄完,我準備徹底退圈。」向文茵說。
「為什麼?」
「年紀大了,本來也接不到戲,大劇組看不上我,小劇組我看不上,今天被燒傷,他知道也只會回一個『嗯』。」
他。
耐人尋味。
顏煙想,這個他,或許指向文茵的金主。
向文茵雙眼失神,「剛才在門邊,看見裡面烏黑,靜悄悄的,我忽然就厭倦了,想去一個無人認識的地方,改頭換面,重新生活。你是高智商,你覺得我該怎麼做?」
似在迷惘中,求一個繼續堅持的鼓勵。
可他不是神人,更不是什麼高智商。
顏煙無聲輕嘆,反問,「你最想要什麼?」
「我想要......」向文茵安靜一霎,「求得自由,自己做主。」
這回答過於抽象。
顏煙一時無言,旁人感情上複雜的事,他沒法解決,因為他連自己的都解決不了。
沉默間,向文茵瞄他一眼,眼神下意識畏懼,以為自己說錯了話,他才不答。
無法,顏煙只好再問:「我不懂你的意思,是什麼在束縛你?人?還是感覺?」
如果涉及法律層面,那他無法解決,最多幫著報警起訴。
向文茵似被問住,認真思索。
「我怕離開他後,我會連綜藝也接不到。我被封殺過,五六年,後來他幫我復出,我以為他很喜歡我,但他又能同時喜歡別人。我覺得我只是個消遣,什麼都不是,我不想再這樣下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