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就好。」顏煙聲音似很輕快。
興致高到不正常。
正向反饋。
驀然,這森*晚*整*理一詞乍現腦海。
顏煙想要的正向反饋......
是聽見他說心情好?
段司宇感到心驚。
這比他聽到顏煙自卑,用「助人」來找認同感時,還要怵目驚心。
似無法相信,段司宇拉開衣袖,露出小臂,故意說:「手臂已經不疼了,我現在感覺很好。」
得益於擦過藥,原先通紅的皮膚,不僅消了腫,顏色也已淡幾分。
顏煙抬手輕摁他的小臂,「這麼快?」
甚至彎著眼睛。
答案已很明顯。
只有確認了他身體無礙,心情不錯,顏煙才會感到高興。
顏煙所有的正向情緒,是建立在他身上。
莫大的酸澀驟然湧上。
比曾經,他發現顏煙喜歡他卻不敢說,還要難以承受。
他找不出顏煙連日來高興的原因。
可荒謬的是,原因竟然就是他自己。
段司宇屏住氣,拉下衣袖,差點控制不住聲音,「你呢?」
「什麼?」
「你現在心情好嗎?」
「挺好的。」
顏煙親口承認,反而讓心口酸到發疼。
梅子杏子,程度太淺,已不足以形容。
分明是灼燒的酸,一滴滴往心臟上滴,腐蝕浸穿,酸得灼出洞,漏風發痛。
段司宇再無法裝作平靜,難受的情緒,急需一個出口釋緩。
「我想動手動腳。」段司宇起身,坐到床沿。
顏煙明顯不解,沒反應過來。
段司宇管不了這麼多,俯身摟住顏煙,緊抱在懷中,「你就抱我一下,行麼?」
乞求著說。
後背空蕩,冷到發涼。
但段司宇不鬆手,拉鋸似的地等。
許久,顏煙終於抬起手,手腕虛虛搭在他肩上,第一次回應他的擁抱。
儘管這是他厚臉皮求來的。
但沒關係,至少這一點回應,能讓段司宇稍微好受,勉強鎮靜。
「向文茵的事,你想怎麼做,都可以。莊海楓沒有背景,只有一些產業。原先封殺向文茵的人,已經去世。她想做什麼,本就不需要任何人同意。」
顏煙一愣,未料到情況如此簡單。
沒有人束縛向文茵。
束縛住向文茵的,是常年的無助與畏懼。
「謝謝。」顏煙低聲道謝。
長時間保持同個姿勢,段司宇似沒有鬆手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