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機落地北城,天已大亮,段司宇想給顏煙發條消息,卻發現自己已被拉黑。
但這次他平靜接受。
因為捨不得生氣。
無法,段司宇只好給辛南雨打語音。
「哥,剛才煙哥從外面回來,好像特別難過,你快過來吧。」辛南雨似剛起床,聲音發啞。
「我在北城。」
「北城?!」辛南雨著急打斷,「為什麼?你不是還沒跟煙哥複合嘛!」
「安靜。」段司宇蹙緊眉,「你先給我盯著顏煙,他每天的餐食、心情、做了什麼事,你都記錄下來發給我,過段時間我會回來。」
「你要我監視煙哥?」
「這叫觀察,不叫監視,你注意分寸,別露出馬腳。」
「可是......」
「沒有可是,你做不到,我就讓別人來做。」
「好好好,我做我做。」
分別朝隨晏和辛南雨吩咐過,肖卓也發回消息。
【肖卓:診斷和建議沒有問題,先主動遠離是正確的做法,現在也是。】
現在也是。
就四個字,直接將他釘在原地,打碎所有僥倖。
心口被颳得生疼。
他說過段時間會回鷺城,雖拿不準是多久,但卻清楚知道,他會回去見顏煙,並徹底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。
但真當刀砍下,看見醫生親口贊同他離開,他都感到痛苦,而顏煙離開北城時,已然徹底絕望,認定他們不會再和好,將一輩子錯位。
顏煙那時的痛苦,該會是他的多少倍?
段司宇無法細想。
甚至有一瞬憎惡自己,害得顏煙那時如此難受。
無怪宇億夢叫他去找肖卓。
看到記錄時,他以為他已足夠痛苦。發懵,就是他這輩子最痛苦的表現。
但不是的。
痛苦是不會到頂的,只會在他後覺每一個細節時,指數倍增加,直到徹底將他吞噬瓦解。
平復良久,稍有緩解。
段司宇不再耽擱,直接叫車去找肖卓。
他需找到辦法,儘快解決,而後回西島,將他唯一的月光修復完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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節目錄製結束,南雨小窩休整一周,查漏補缺,即將重新接客。
接下來兩個月的住宿已然訂滿。
早晨,辛南雨招了兩個兼職工,教人如何做清潔,如何看店接客,一直忙碌到下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