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司宇只搖頭,不答話。
因為離出結果的時間越近,焦慮越多,說話只會徒增焦慮,全身難受。
好在,或因有人陪伴,不多時,焦慮有所緩和,段司宇能夠駐足坐著,雖然指尖還在不停動。
見他坐下,宇億夢說:「段玉山不會來醫院,我命令過。」
企圖轉移段司宇的注意力。
「你,命令他?」段司宇反問。
「對,命令。」宇億夢微挑起眉,「他來,只會破壞情緒,促使局面變壞,所以我讓他安靜。」
讓段玉山安靜。
「他會照做?」段司宇不信
「不會,」宇億夢搖頭,「所以我派人軟禁,迫使他安靜。」
明知道這是宇億夢的玩笑,段司宇仍忍不住輕笑,焦慮因此減弱,回歸到正常範圍,情緒稍有平穩。
段司宇頭靠椅背,直接戳穿,「下次再開玩笑,真實一點。」
或因血緣,或因相處時間太久,他們總能識別對方的意圖。宇億夢說假話,不過是為讓他放輕鬆。
平靜下來,段司宇問:「你怎麼想著去查顏煙的體檢報告?」
從他記事起,宇億夢就招人畏懼,因為能輕易察覺旁人的情緒,只要察覺誰說謊,宇億夢就會直白問:「你為什麼說謊?」
嚇得所有人不敢在她面前多說話。
但只憑兩句道別,就識別出顏煙最大的謊,這過於玄乎。
「如果是別人,我察覺不了,但顏煙很誠實,」宇億夢說,「他當時在為一個秘密恐懼,害怕被我發現,程度比『嫉妒』嚴重,並認定我不會和他再見。很容易推斷。」
段司宇輕嗤,「秦梁查個記錄,要花三個月。早知道,我直接讓你去查,還能節省時間。」
「是我的手下效率高。」
「行,下次我直接徵用你的手下。」
「沒有下次。」
......
宇億夢討厭浪費時間,但這次,直到出結果,宇億夢都未曾離開,而是跟著段司宇去找科主任,聽專業的解釋。
謝向細看過報告,解釋說:「沒有發現轉移,病灶也比較小,位置還算不錯,先直接安排手術。」
沒有轉移,可以先直接手術。
比要先做化療再手術好。
段司宇鬆了半口氣,再度追問:「他目前是早期還是......」
「這個要等術後,等病理結果出來,才能判斷具體的分期。」
一個客觀的回答。
段司宇查過,也知道順序如此,甚至要等分期結果與具體數值出來,才能判斷顏煙是否需要化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