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今,代言,音綜,甚至是秀場,從前沒試過的,段司宇全都接了。
每月都有外出的行程,強度低,綜藝不簽全季,只簽其中幾期,儘量減少忙碌的時間。
是為誰做這樣的安排?
答案不言而喻。
他讓段司宇正常工作,本意是讓對方多寫歌,不要陪他荒廢時間。但為了給他排解無趣,段司宇接的都是外出工作。
而強度低,持續時間短,只是為讓他跟出去時,能好好休息。
顏煙逐項仔細看,越是看,鼻尖越忍不住泛酸,只能移開視線,垂眸平復。
他變得太脆弱。
或是因為病,他總是這樣鼻酸,稍不注意,就要流出淚,咬著牙都克制不住嗚咽。
他以前分明不是這樣。
手中的文件袋被拿走。
段司宇俯下身,與顏煙平視,似在認真觀察他的神色。
「又想哭?」片刻,段司宇問。
「沒有。」顏煙喉間微哽,被不可控的顫聲出賣。
段司宇似笑非笑,抬手輕捏顏煙的臉,不正經,「沒事,我喜歡看你哭,特別是你快......」
不等話說完,顏煙先捂住耳朵,防止聽見污言穢語,警惕盯著段司宇,「如臨大敵」。
段司宇挑挑眉,閉了嘴,不再捉弄。
翌日早晨,兩人正吃早飯,葉思危再次造訪,這回得以順利進門。
幾月未見,葉思危一如既往,對顏煙熱切寒暄,詢問身體如何,送來幾份包裝精美的補品,說對養生有奇效。
轉而面對段司宇時,葉思危則自動變得苦口婆心,「行程都看過了?這些工作,你已經不能反悔,你要敢當場罷工,以後都別想在圈裡混。」
無休止誇大,對小孩似的管束。
段司宇語氣平靜,「我知道。」
「品牌那邊的負責人,嘴特賤,你到時一定給我管住脾氣了,別惹是生非。」
「行。」
「還有......」葉思危絮絮叨叨,翻來覆去囑咐,偶爾抬出宇億夢做保護盾壓制。
顏煙結束早飯,葉思危才收口,朝他笑著道別,方才離開。
整個過程中,段司宇竟未發脾氣,只偶爾闔眼,眼神怪異。
等葉思危的車徹底駛離,顏煙才敢偷瞄段司宇,小心觀察。
「怎麼?」段司宇敏銳抓到他的視線,直接問。
顏煙低咳,「你不生氣?」
「當然,他是傻子,他愛表演,我就讓他演,用不著生氣。」段司宇收了餐盒,慢條斯理,確實沒有生氣。
段司宇有所改變,他知道。
但到此時,顏煙才體會到,這變化的微妙。
高傲與囂張雖沒變,但統統收斂到內里,改用一種更平和通透的態度抵抗,再不會被輕易激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