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笑什麼?」顏煙不解。
段司宇笑著搖頭,「這不就是你最想做的事?不然你怎麼會對這些困難一清二楚?」
直接戳破顏煙的心口不一。
「可這件事很困難......」
「困難又如何?莫非你會像原來一樣死磕?」段司宇反問。
顏煙立刻搖頭,保證堅決不再犯這最惡劣的毛病。
「你可以先試試,實在困難就及時放棄,去做別的事。你就算把表上的工種都試一遍,又能有什麼損失?」段司宇語氣輕巧。
及時放棄,有什麼損失?
顏煙意識到,似乎沒有。
「......好吧。」
雖是如此答應,顏煙仍無法以玩樂的心態去準備,提前摸清幾個目標導師的研究方向,研讀論文,惡補文獻。
一切照計劃進行,勞逸結合,有條不紊。
然而越是準備,顏煙越覺得自己要失敗,在第一步就將卡死,連面談這關都過不了,因為畢業這六年來,他沒有任何成果。
大半月,寒冬徹底褪去。
顏煙倒不焦慮,只愈發氣餒,已然做足失敗的準備。
段司宇每次回家,都能聽到顏煙嘆氣,這雖比要強的焦慮好,但也不容輕視。
春分前,段司宇索性提議:「這次生日我要去奧勒滑雪,你陪我去,順便和我媽見一面。」
不容置喙。
顏煙不怕見段玉山,但要去見宇筠芸,反而讓他忐忑。
因為比起段玉山,段司宇同母親的關係明顯更親近,顏煙不免陷入俗套,怕對方會不喜歡自己。
「你滑雪一定要去奧勒?」
「不一定,但是我媽想見你。」
「好吧。」
如此,顏煙無法逃避,暫時將注意力從論文中移開,轉到見面一事上,由此少了些氣餒。
宇筠芸定居奧勒已有三年,與第二任丈夫離婚後,一年中有幾月獨居於此,剩下時間則四處旅遊。
不想兩人轉機折騰,宇筠芸親自開車,直接跨省到機場來接,再開著車回去。
見到宇筠芸,顏煙終於知曉,為什麼段司宇的眼睛是琥珀色。
兩人眉眼極像,眼型都偏長,有種自由的野性,琥珀色是因遺傳,而非突變。
不過比起段司宇,宇筠芸親和得多,一見顏煙就笑著招手慰問。
雖要跨省,但車程不過兩小時。
顏煙在車上睡一覺,再醒來,車已到宇筠芸的住處。
一幢極富自然味道的木屋,同家中屋子一樣,屋頂鋪著皮草,地點位處偏遠小鎮,鎮裡人口不過百人。
烤箱中早備好晚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