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家好覺得鼻酸。他有次捏著手機,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何小滿:「小滿,爸爸如果喜歡別的叔叔可以嗎?」
何小滿低頭吃著手裡的奶酪條,問他:「叔叔喜歡你嗎?」
何家好說:「喜歡的。」
何小滿舉起兩隻胖乎乎的手高呼了一聲,說:「就可以結婚啦!」
何家好笑死了,截屏發給陳若渴看。
陳若渴那部戲結束拍攝後,帶著何家好去自己媽媽家吃過一次飯。何家好發現這位媽媽就像陳若渴描述的那樣。餐桌上一色的海鮮,但陳若渴其實海鮮過敏。那天的飯他都沒能吃多少。
何家好在桌子底下玩著陳若渴的手,在他手心裡畫圈圈,湊到他耳邊說:「回去我給你做好吃的。」陳若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。
回去的車上,何家好和陳若渴說,劉美蘭就不一樣,劉美蘭是個控制狂。他記得小時候有次丟了要交給老師的飯費,但不敢回去和劉美蘭講。他沒有交飯錢就沒有食堂的午餐吃。於是有那麼幾天,一到午餐時間他就會跑去後操場盪鞦韆。他把鞦韆盪好高好高,希望自己能忘掉飢餓。後來劉美蘭知道了,替他補交了飯費也罵了他一頓。
何家好重新吃到食堂的午餐,但心裡也沒有多快樂。
陳若渴伸手揉了揉何家好的臉。他看著行車導航,忽然沒頭沒腦地說:「幸好我們現在回我們自己的家,吃自己做的飯。」
何家好笑起來,就是說幸好,他們現在有他們兩個自己小小的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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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裡那幾天總是莫名其妙少東西。陳若渴放在衣櫃裡常穿的運動衫不見了。他問何家好收到了哪裡,何家好說自己明明放進衣櫃了。過幾天,陳若渴收在儲物盒裡的帽子也少了一頂。他有點鬱悶地說:「重新買一份倒不是什麼大問題,但到底會隨手丟在哪裡啊?」
何家好也覺得奇怪。他放東西都很有自己的規矩,衣物收下來,該在哪裡就會在哪裡的。
隔天,陳若渴說自己匣子裡的戒指也少掉了一隻。他第二天參加慢生活綜藝,本來想配自己的常服。
他們兩個坐下來,仔仔細細地想,最後一次見到那隻戒指是在什麼時候。何家好說:「三天前,你褪下來,放在洗手台上,我把你叫過去,讓你對著戒指懺悔,說應該把它放進它溫暖的家,也就是首飾盒,你放了嗎?」
陳若渴鼓了下嘴巴,說:「我,放了嗎?」
何家好打了下他的頭。陳若渴說:「我沒放,但我記得扔床頭柜上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