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式卻對他說:「晚安。」
牧楚為等他閉上眼,故意漸漸平穩了,才俯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個輕如羽毛的吻:「晚安。」
入冬了,窗戶玻璃被風吹得呼呼作響。
牧楚為在窗台邊坐下來,靠著冰涼的玻璃,看見窗外的枯樹被吹落最後一片樹葉。
他看得出神,渾渾噩噩地在窗邊坐了一夜。
只是他不知道,他的姜姜,也曾在這個窗邊靜靜坐了一夜。
那時候還是夏天,樹葉還沒枯黃。
一切都還來得及。
—— tbc
第119章
翌日,姜式醒來時腦袋暈乎乎的。
睜眼發現天花板突然矮了許多,揉了揉眼睛,再看才發現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回到出租屋睡了一夜。
震驚之餘,他努力拼湊昨晚斷片後的記憶,可惜都是徒勞,什麼也想不起來。
姜式深吸一口氣,扶著腦袋緩緩坐起身,摸了摸胸口,確定沒有灼燒感。
毒沒發作。
那牧楚為一定就在附近。
「餵——」姜式扯開嗓子喊了一聲,喉嚨乾澀又像火燒過一般疼,「給我弄杯水來。」
「醒了?」牧楚為端著溫水走進來。
他髮絲還染著濕氣,像被清晨的朝露吻過。
姜式很難不去注意他嘴角的傷。
這傢伙日子過得一絲不苟,嘴唇連死皮都沒有,此刻臉上卻掛了彩。
姜式自然想到:「我揍的?」
牧楚為失笑。
「我一般情況下酒品都是很好的。」姜式吞了一大口溫水,理直氣壯地給出解釋,「除非有人趁我喝多了動手動腳。」
他說話時,餘光瞄向牧楚為,試圖從他臉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。
可牧楚為眼神平靜,滴水不漏。
姜式頓時泄氣:「其實我記不得了,大不了……」
「不是你。」牧楚為說。
「?」姜式呆呆眨了眨眼,一時竟沒反應。
「我跟人打架了。」牧楚為說這話時沒什麼底氣。
對牧總來說,是件挺丟人的事情。
丟人的不是打架本身,而是失控。
「……你什麼?!」姜式都以為自己聽錯了,他揉了揉耳朵,又重複問了一遍。
牧楚為一臉無奈地望著他:「你明明就聽見了。」
「你誒!牧總——」姜式故意誇張地拖長尾音,「還有你花錢擺平不了的人啊?當街打架?!我沒聽錯吧??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