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之前的傷害,現在的姜式,更不稀罕依賴他了。
姜式願意向他訴說的,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。
牧楚為斂起苦笑,拍拍他的手,問:「誰敢欺負我們家小祖宗啊?」
姜式緊咬著唇不開口。
見他不說,牧楚為只好試著猜測:「是不是秦勉那個不開竅的給我們姜姜氣著了?」
姜式聲音很低:「才不是。」
「梁晚?」牧楚為又猜,「反正以後他們就是彼此的麻煩了,你就別……」
「你別嬉皮笑臉的!我在告狀!」姜式賭氣縮進座位里,氣鼓鼓盯著他。
「告狀?」牧楚為遲疑了一瞬。
姜式嘀咕:「反正都被罵成狗了,乾脆當條瘋狗,見人就咬!」
「誰?」牧楚為沉了臉色,「誰罵你?」
姜式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,當然,兩人嘴賤的部分他添油加醋,揍人的部分他輕描淡寫,藝術加工必不可少。
「李議員是吧?」牧楚為半眯著眼,指節一下一下敲在座椅扶手上。
「嗯!」姜式狠狠點頭。
「知道了。」牧楚為淡然開口,似乎在思索著什麼。
「收拾他!」姜式露出一抹心狠手辣的笑。
他窩在寬敞的座椅里,昂著腦袋,突然就有了一種做反派為非作歹的爽快感。
還不錯。
他側過臉,發現牧楚為正望著他笑。
「笑什麼?」姜式沒好氣。
「你願意向我告狀了,姜姜。」牧楚為根本斂不住眼底深深的笑意。
姜式:「這有什麼好嘚瑟的?」
牧楚為眼尾一挑,那抹得意半點也不藏著掖著,哼笑:「我成了你願意依賴的人了。」
「肉麻死了。」姜式搓了搓兩隻胳膊,滿是雞皮疙瘩。
牧楚為笑笑:「你不承認,我也是。」
回家的路,姜式睡著了,牧楚為叫司機多繞了一段路。
到家天已經黑了。
姜式被叫醒。
他狠狠打了個哈欠,生理眼淚溢出眼角。
牧楚為伸手給他抹掉,指尖濕潤潤的,有些涼。
一下車,姜式就看見幾個熟悉的身影。
他有些意外:「梁夫人?」
她盤著發,依舊精緻優雅,頭髮上落了雪,看樣子在門口已經站了一會兒了。
「我聽說下午的事了。」梁夫人也不裝模作樣地寒暄客套,開門見山道,「梁晞犯了錯,我這個做母親的難辭其咎,我帶他們一起上門道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