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巧不巧,下一場,正是賽億和伊朵的比賽。
「唔呼,有好戲看了。」黑澤總有一改之前懶洋洋的姿態,開始觀看起他認為是過家家的競賽。
這回,輪到他玩起了那個弱智小遊戲,「亞斯蘭特,你猜猜誰會贏?」
亞斯蘭特沉默一會兒,「那孩子和伊朵一樣,都是法師兼戰士,但伊朵是職業是農民,一個均衡型的大地戰士肯定沒有那孩子進攻型的戰士強大。但如那孩子所害怕的,伊朵在魔法上的領悟更勝他一籌。除非……」
他肯用黑澤教他的方法。
黑澤知道亞斯蘭特的未盡之語,「所以,你猜那孩子會用嗎?」
「先生不會是想看到這血腥的一幕,才故意接近那孩子吧?」
「誰知道呢?」黑澤的唇邊噙著一抹笑,誰也捉摸不透他的目的。
幾句話的功夫,台上的戰鬥就已經分出了高低,伊朵的火牆將自己護在中心,一下子阻止了賽億的近戰襲擊,而也就是這時,藉由火牆模糊視線的伊朵從賽億的背後鑽出,一鋤頭將他掄出了老遠。
附著著魔力的重錘之下,賽億吃痛得倒在遠處,看見伊朵站在火牆中央,赤色的火焰如同盛大開場的幕布一般散去,伊朵朝他舉起了魔杖,唇瓣之間念念有詞,似乎要給他致命一擊。
沒希望了。
賽億悲哀地緊閉雙眼,等待最後一幕的到來。
自己剩下的魔力只夠施展最後一道初級魔法,除非,除非有奇蹟發生。
剛才觀眾台上那個男人的話語突兀地闖入了腦海中。
——【甚至不需要什麼大動作,只是單純地控制血液的流動。】
如同惡魔的低語。
觀眾台上。
「先生不會想看到自相殘殺的那一幕的。」亞斯蘭特忽然堅定地說。
「嗯?你認為自己很了解我?」亞斯蘭特終於捨得分給他一絲眼神,當然,大部分心神還是在競技台上——他所期待著的場面。
「因為血肉綻開的場面對先生毫無吸引力。」亞斯蘭特忽然擋住了黑澤的視線,讓他只能看向自己,在黑澤就要皺眉前補充完了下半句。
「——先生是喜歡玩弄人心的惡劣法師。」
亞斯蘭特覺得自己似乎有點了解黑澤了,對於先生而言,比起人類的軀體,人性這種複雜的東西更加富有趣味。
台上,賽億用空了最後一點魔力,巨大的水球掐准了時機突兀地凝聚在了伊朵的魔杖頂端,在火球出現的那一刻與水球相撞,巨大的魔力與大量炙熱的水蒸氣在一瞬間籠罩了伊朵。
高溫在頃刻間讓伊朵失去了片刻的冷靜。
「這回,到我了!」賽億舉著自己的大劍,藉由濃郁的白色霧氣隱蔽自己的行蹤,等待著從某個角落殺個措手不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