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醒来的时候,天色仍是漆黑一片,风骊渊抻了抻胳膊,喃喃道:“奇怪了,这一觉睡得畅快,怎么连天还未亮?”
待他探出身去,杯盘狼藉的长桌已然不知所踪,一时有些讶异,“真是奇怪,人都睡了,怎么又出来拾掇桌子……难不成,我这睡了得有一日了?”
风骊渊猛然一个激灵,兀自叹道:“罢了罢了,睡就睡了,眼下头脑清明,才好更快了结此事,何必没完没了地较劲。”
本以为三日之内必有进境,除了遭遇瓶颈不说,又白白浪费不少时间,风骊渊嘴上虽然轻松随意,心内却是懊悔不已,脚下催赶得更快。
他在牢房里摸索了数个来回,始终不见石勒踪影,愕然之时,身畔窸窣响动不断,只好攀上房梁,屏息不动。
两个狱卒刚轮完班,一个睡眼朦胧无精打采,另一个止不住地反复哈欠:“天杀的那什么九,好端端的劫什么狱,大晚上的害得人……哈——嗯,困死了。”
风骊渊心道;“倚着这副德性,赤崽子都能跑来大摇大摆地遛弯,‘劫狱’二字,还真是抬举在下了。”
“哎,李哥,石字二号房里的人怎么没了?”
“李哥”两眼惺忪,漫不经心地靠在牢门边上,那门只是虚掩着,稍稍一倚已经大开,李哥将落不落的哈喇子呲溜一声吸得干净,风骊渊实在看不下去,腰上用力一甩,几下喘息的工夫,已在牢房大门之外。
“拉来两个不经用的二愣子看门,不是干摆着叫人来救么?公师藩到底打的什么主意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