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节(2 / 2)

她当时那样急匆匆离开,状态很不好,他担心她会出什么事。

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很有必要,在常人看来,文乔大概只是吃了顿火锅喝了点酒,没什么大不了的,睡一觉就好了,但在宫徵羽看来,她这样的行为已经不能更不妥了。

哪怕有手帕掩着口鼻,刺激的味道还是一阵一阵袭来。

啤酒的味道很难闻,宫徵羽是个连高档红酒都不喝的人,更别提普通啤酒了。

文乔身上的酒气一再挑战着他的忍耐力,他紧蹙眉头帮她脱了裙子,盖好被子,本想就此离开,却再次停住了脚步。

他站在床边沉默许久,认命地又弯下了腰。

于是第二天文乔醒来时就发现身上很舒服,干干净净的,被子很温暖,柔和亲肤。

她翻了个身,宿醉的头疼消退之后,理智也渐渐回到了脑子里。

她睁开眼,望着前方发了会呆,然后猛地坐了起来。

她身上光着,房间里一点异味都没有,这很不像是昨天闹成那样的她该有的样子。

她想了想,猜测大概是林荫送她回来之后帮的忙,所以摸出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。

现在是早上九点多,这已经是文乔这三年来起得最晚的时候了,可电话接通之后,那头的林荫好像还在睡。

“什么事啊,一大早就打电话。”林荫带着些鼻音懒洋洋地说。

文乔犹豫了一下说:“抱歉打扰你休息了,就是想谢谢你昨天送我回来。”

林荫哼了一下说:“咱俩谁跟谁啊,这点小事儿你还跟我客气?真是的。”

文乔这时已经下了床,床尾整齐叠着她的睡袍,她还纳闷林荫怎么知道她穿哪件睡袍呢,就看见阳台处晾起来的衣服。

她愣了愣道:“你还帮我把衣服洗了?真是麻烦了。”她往前走了几步,看到整齐晾晒的内衣,略有些脸红道,“内衣你怎么也给我洗了,留着我自己洗就行了,下次不要这样了。”

她这话让睡意朦胧的林荫清醒了一点,她疑惑道:“什么洗衣服?我没给你洗衣服啊,更别说内衣了。我就把你放到了床上,给你脱了鞋子盖好了被子啊。”

文乔怔住:“你说什么?”

“我说我没给你洗衣服,内衣就更不可能洗了,你是不是搞错了?”

怎么可能搞错?如果不是她,还能有谁?

文乔冷不丁道:“难不成是进贼了?”

林荫爆笑:“你可真是蠢萌啊乔,进贼也是偷东西啊,怎么会帮你洗衣服?怕不是田螺姑娘投胎转世的贼哦。”

文乔哑口无言,眼睛紧盯着悬挂在阳台上的衣服,沉默漫延在电话之中,电话这头的她不言不语,电话那头的林荫却忽然灵光一闪,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猜测。

“……会不会是宫先生回去过?洗小衣服这么私密的事情,估计也只有他会做了吧。”

林荫这个猜测让文乔直接心慌意乱地挂了电话。

不可能的。

她一遍一遍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。

他们感情好的时候他都没帮她洗过衣服,怎么会在要离婚的时候这么做。

更别提她昨晚一身臭味,他那种人可能连靠近都不会靠近了。

可是除了他还会有谁呢?不可能是石阳,他没那么大胆子,难道是母亲来过?也不可能,就罗女士那样的性格,如果看见她酒气熏天躺在床上睡觉,肯定不能让她睡得那么舒服安稳。

思来想去,好像还真只有宫徵羽的可能性最大。

但……为什么?

他有什么理由那么做?

他不是都要和她离婚了吗?

文乔心烦意乱起来,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找到了救命稻草,他很可能顶着刺激的气味照顾了她一晚上这件事让她实在意难平,有了这么一个突破口,她好像又可以名正言顺地怀抱希望,试图挽回这段婚姻了。

她甚至会美好地幻想,也许他只是遇见了什么事,有了什么麻烦,怕连累她才要离婚呢?

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告诉她,才不得不离婚呢?

诸多猜测让文乔又升起了不该升起的希冀。

心中的不甘折磨着她,让她进退两难,进一步怕再次陷入绝望,退一步怕错过什么抱憾终生。

这天过后好几天,她都在考虑到底该怎么做,想着要不要再和宫徵羽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。

她还没做出这个决定,宫徵羽就再次回了家。

那是个早上,是上班时间,他没去公司反倒回了家,文乔打开门看见他的脸时,所有的希冀都化为了乌有。

他看上去冷漠极了,今天没戴眼镜,少了镜片遮掩的双眸更直观也更摄人心魄,她太熟悉他了,想不看出他眼底的冷意都难。

她慌了一瞬,很快镇定下来,问他:“怎么了,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。”

宫徵羽没说话,脸上也没有表情,他稍微抬了抬手,隔着些距离示意她让开。

文乔见他连手都不想碰到她,心脏被揪着痛了一下,但还是没有拒绝,很快侧身让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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