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望月岛的,斗转星移吗?
就在此刻,闻笛对他轻声喊出了那一声“十七”,将柳十七从无际的困惑与震惊中拉回来。他很快被愤怒淹没,可对上的,却是闻笛悲伤的双眼。
一点殷红的朱砂印仿佛比上次相见时颜色更深了些,柳十七慌忙背过身去。
正要离开,旁边站着的左念却喊住了他:“少侠留步!还未请教少侠名姓?”
柳十七逼迫自己望向左念,七年不见,那人似乎还是当年的模样,自己却已不是那个总把他说的话当作真实的少年了。他面对左念时总心情复杂,当中纠结并不比他刚才发现斗转星移的真正实力要少。
“左掌门。”柳十七沉声道,“无名小卒,不劳您惦记。”
按理来说席蓝玉不曾开口,闻笛也装作不认识,这事就该到此为止了,说来说去已经成了一场闹剧,但左念并不介意让它看上去更讽刺。
于是左念跨过案几,径直往前走了几步,忽然道:“小友,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?”
怕他想起了逃跑的小弟子,闻笛连忙拽住了柳十七的袖口想要把他拉到自己身后,如同他们习惯了的每一次那样把他紧紧地保护起来。
柳十七抬起下颌,骄傲的样子再也找不见当初的不谙世事:“人生如海,过往千帆不过一副皮囊相似。左掌门多年避世,恐怕记错了。”
左念:“不对,我确实见过你。”
身侧的闻笛呼吸一滞,脑中转得飞快,正要火急火燎地打断左念,那人却猛地欺身而上,伸手抓向柳十七的前襟。轻若鸿毛,然而雷霆万钧——折花手中的“繁花似锦”,他竟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向个毛头小子出手!
四面哗然,连席蓝玉都纳闷道:“左兄,这是何意!”
他使出的折花手和闻笛的不是同个层次,技巧纯熟,力道收放自如,姿态也更为随性,没有那种刻意的潇洒。在左念手指碰到柳十七的一刻,单薄的青年腰肢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,轻飘飘地避开了,姿态和方才闻笛的某一个招式八分相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