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黎平?”李言啧了一声,继而冷笑:“他真是越发——”
话音未落,竟是被人打断。
李澜跪在他手边,可怜巴巴地望着他,问:“父皇……不想看见澜儿么?”
李言一愣。
李澜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臂,紧紧抱着,小声抽噎:“原来不是父皇要见澜儿……”
“父皇已经好多天没有见澜儿了、澜儿……呜……”
乐意跪在地上,低着头,悄悄地松了口气。
果然片刻后,听到了皇帝有些局促的声音:“没有。父皇……想见澜儿的。”
“那为、为什么父皇要……呜……要生气……”
乐意趴得更低,以保证皇帝看不见自己,心里暗自道:果真是卤水点豆腐,一物降一物啊。
皇帝哄儿子的声音声声入耳,又无奈又温柔,是这么多年来从未有过的。
他听着皇帝温声软语把哭得一抽一抽直打嗝的小皇子哄乖顺了,心里五味杂陈。庆幸自然是有的,又况味除了点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来。
皇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就由他在身侧服侍,皇帝这些年来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,和所有人一样觉得无计可施,也如同众人一样悄悄地悲悯皇帝。
关于皇帝命格的流言从未断过,说皇帝是天煞孤星刑克六亲的从来不在少数。
乐意最不愿意听到这样的流言,却是因为打心眼里觉得难过。
可是这会儿跪在地上听着皇帝哄孩子,他心里一下子涌起了一种欣慰。
忽然间就明白了黎平所说的,治心病的药是什么意思。
第十八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