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犁忙又搛了别的,道:“那就吃这个,胡安今儿一大早出去买的新鲜麂子,你吃两块肉。”
贺言春又摇头,凑到他耳边,悄声说:“只想吃你。”
方犁双颊登时发热,止不住也心猿意马起来,却强忍着,在他身上拍了一把,小声道:“给我乖乖儿吃饭,一会儿再说别的!小心让人看了笑话!”
贺言春却就势握住他的手不放,笑道:“谁会笑话?天经地义的事,我看谁来笑话!”
方犁扑哧笑了,飞眼瞪他道:“还天经地义,哪个天哪个地?”
贺言春越发得意忘形,理直气壮道:“我说是就是!旷了大半年,见了自家相好,哪有不馋的?谁不馋,指出来我看看!”
方犁急了,忙朝他额上戳了一指头,小声道:“你嚷嚷什么?喊得满世界都听到了,还不快悄悄的……”
两人正打闹着,屋外胡安端了汤饼上来。方犁忙坐下来,红着脸低头吃菜,嘴角笑意却是憋都憋不住。贺言春见了,心里越发如猫爪挠,坐立不安地吃了一顿饭,连汤饼都没尝出来是甚味道。等胡安把碗碟收走,他便拉着方犁去沐浴,火速洗了个澡,又毛手毛脚把人往榻上拽。
两人一路拉拉扯扯,衣服丢了一地。等吹灯上了榻,贺言春已是饿狼附身,把人搂在身下,顺着骨肉狠狠搓揉,恨不得揉面团似的,把两团揉成一团。方犁也情动难耐,喘得厉害,两人如干柴烈火,一点就着。
正在难舍难分,谁想贺言春一掌搓到方犁受伤的那条手臂上,方犁顿时抽了口冷气,身体一僵。
贺言春何等敏锐,立刻察觉了,触手也觉得不对,忙停下来道:“胳膊怎么了?”
方犁被他揉在伤口上,疼得眼前发黑,顿了顿,才颤声道:“没怎么,别管它了!快来!”
贺言春却本能觉出不对,硬生生停下了,翻身下榻,把灯点燃,凑过来道:“别动,我看看!”
方犁不想让他看到臂上伤口,忙道:“这节骨眼上,你点什么灯?快上来!”
贺言春却不理他,径直揭开被子,朝方犁身上照去,灯光下看得清晰,就见他手臂上长长一道伤,伤口刚结了痂还没掉,边上皮肉还有些发红。贺言春见此情形,一腔情欲冰消雪融,立时拉着他的手,厉声道:“这怎么弄的?谁干的?”
方犁见瞒不过去了,只得道:“前段时间骑马,不小心被树枝刮的。……已经要好了,别大惊小怪!”
贺言春又疼又气,道:“你哄鬼呢?我打了这些年的仗,刀伤跟树枝刮的伤我难道还看不出来?……还伤着哪儿了没有?”
方犁扑地一声吹熄了灯,一口咬定道:“就是树枝刮的!只伤了这一处,……你哪来这么多废话!”边说边揪着他襟前衣裳往怀里拉,道:“你到底还行不行了?再耽搁一会儿,我可就睡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