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凌渊冷笑,不客气地拆穿了她。
“暗影回报,你已经连续七日没有去过叶氏族学,千秋节过后也没再踏出叶家大门一步。”
叶蓁蓁被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黑眸盯着,心里一慌,无力地解释道:“我,我病了。”
她撒的谎再次被楚凌渊无情拆穿,“是吗?你该知道你身体有没有异常,我一看便知。”
叶蓁蓁刚刚想喝一口茶掩饰自己的心虚,此刻听了他的话,不禁被茶水呛了一下,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。
她早该知道楚凌渊今日就是来兴师问罪的,他已经认定了自己在躲着他,哪怕再费劲遮掩,也不会成功的。
叶蓁蓁放下茶,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,她心里乱的很,实在不知该怎么回答他。
“殿下,蓁蓁是真的把你当做兄长,那日你喝醉了,一切都当不得真的……”
尽管她在心里不断默念,希望楚凌渊是真的醉了,然后把千秋节那一日发生的事淡淡揭过,但她依旧害怕自己这些日子想到的那个最坏的结果。
楚凌渊有可能对她……
对面那人冷冷勾起的唇和深沉如墨的眼眸都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楚凌渊却还不打算放过她,把面前未动过的酒壶推到她面前,戏谑的问:“那你觉得孤今日醉了吗?”
叶蓁蓁愣了愣神,摇头说道:“殿下今日没有喝酒,怎么会醉?”
对面那人的笑意越发古怪,叶蓁蓁心惊胆战地看他站起身,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到自己身边,而后微微低下头,呼出的气息里带着一股雪后的冷香。
微凉的气息轻轻拂过耳畔,叶蓁蓁忍不住头皮发麻,她正要抬头看他,后颈就被一只带着薄茧的手捏在掌心。
楚凌渊控制着她的头转向自己,刻意压低的脸与她平视。
“再问一次,你觉得我现在清醒吗?”
叶蓁蓁看着他近在迟尺的唇,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,她不敢随便回答,在男人的控制下微微摇头。
“我不知道。”
随着她的话落下,楚凌渊的脸在她面前无限放大,直到唇上多了一丝异样的温度,那股清冽的冷香铺天盖地而来,仿佛顺着她的唇钻入四肢百骸。
许久,叶蓁蓁感受到胸中憋气的痛苦,楚凌渊才捏着她的下巴退离些许。
“张嘴,呼吸。”
叶蓁蓁听到赦令一般张开嘴,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又缓缓吐出来。
楚凌渊用手指轻轻摩擦她的下巴,眼眸深沉说道:“你该知道,我是清醒的。”
叶蓁蓁不住点头,她知道了,这次真的知道了,不需要再证明了。她心里那个最坏的结果成了真的,楚凌渊对她的感情真的超出了兄妹之情。
小姑娘慌乱又迷糊的样子太可爱了,楚凌渊忍不住想要再次贴近,蓁蓁发现他的意图,只能无助地往后躲。就在这时,雅间的门被一股大力推开,沈皓安狼狈地扑进来,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在地上。
叶蓁蓁趁着楚凌渊回头的间隙,连忙离开刚才坐的位置躲到一旁。
楚凌渊看到她逃避闪躲的样子,眼中渐渐凝聚怒气。
影七这时候匆匆进来告罪:“殿下,属下没能拦住沈公子,请殿下责罚。”
楚凌渊看着滚在地上的沈皓安,冷声道:“出去。”
影七接到命令上前要把沈皓安带走,不料却给他挣脱了。
“走开,你知道小爷是谁吗?”
沈皓安从地上爬起来,全无畏惧地与楚凌渊对峙。
“殿下让我走,自然可以,但我要带蓁蓁一起走。“
楚凌渊的脸色显而易见的阴沉下去,蓁蓁?何时由得旁人叫她这么亲密了?
他坐在叶蓁蓁先前坐的位置,手里拿着她喝过的茶杯,啜饮一口,才压下心中那只乱窜的凶兽。
“你凭什么带她走?”
沈皓安一时被问住,但当他看见角落里无助地瑟瑟发抖的姑娘,顿时生出了巨大的勇气。
“蓁蓁是我未过门的妻子,我为何不能带她走?”
楚凌渊手下一顿,杯中的水随着他的动作稍稍倾斜,他抬眸看向沈皓安,眸底已经蔓上消不尽的戾气。
“孤听闻你要娶叶氏嫡女,你与叶蓁蓁过去毫无关系,今后也不会有。”
沈皓安被他戳中了痛处,眼眸通红的争辩,“与叶氏的婚约是我父亲定下的,我会退婚的,此生除了蓁蓁,我谁都不娶。”
影七听到这里已经有所觉察,连忙关上雅间的门,阻断门里的声音。
楚凌渊沉沉的笑了,再看沈皓安时,戾气已经化为了杀心,这人早在扬州时就该死了,看在阮夫人的面上,他留了他一命,他却还敢叫嚣。
如今他信誓旦旦地在与自己说,他有多喜欢叶蓁蓁,他甚至还想娶她。
那年温如旧问他,叶蓁蓁对于他来说是什么,他认为她与阮夫人留下的金钗和暗影一样,都是他的私藏,别人分毫觊觎不得。
但此时,叶蓁蓁便如同铸就他的骨和血,缺少一丝一毫,都是致命的缺陷。他不容许任何人来抢夺,更不能让她的目光转向别的人。
“蓁蓁,你喜欢他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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