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节(1 / 2)

夸完念浅安,又欣慰道:“六姑娘刚才做得对。念着四姑娘在家的难处,是您该顾的情分。对着说不通道理的人该骂骂该打打,是咱们公主府不能丢的身份。不过下次动静小点,如果叫外头知道两家退婚的事,指不定表公子又要怎么想六姑娘呢!”

念妈妈居然真相了。

念浅安自然不知道,刘青卓自以为是的程度有多令人发指,闻言皱着鼻子哼哼,“我一般不生气,刚才是真被那俩神经病气到了。估计我不仅鼻子堵住了,脑子也有点堵。早该先把刘青卓打出去,到底哪儿来的自信,居然摆出一副我对他穷追不舍的嘴脸?真恶心到我了。”

婚是刘青卓主动要退的,理由也是彼此互相看不上,怎么转过头又觉得她突然得看上他了?

念浅安真心理解不了酸腐神经病的世界,对念妈妈的态度也有些不解,“怎么妈妈好像不生气的样子?”

“如今看清楚表公子是什么德行,倒不值得生气。”念妈妈不以为然道:“驸马爷才是真正的才子,一年到头不知有多少人往公主府投文,想请驸马爷指点两句,借此依附公主府。老奴见过的书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,比表公子更虚有其表的不知凡几。犯不着为这个生气,白费这个心力。”

念浅安眨了眨眼:她突然发现,单蠢的念妈妈也是有闪光点的!

念妈妈被看得老脸有光,顿时挺直老腰板,看向念秋然主仆道:“四姑娘放心,三夫人且迁怒不到你头上。”

第51章 想男人呢

念秋然和大丫鬟对视一眼,不无苦涩道:“多谢妈妈出言安慰。我已经……习惯了,就算母亲迁怒,我也不怕。”

“四姑娘确实不用怕。”念妈妈见她话说得实诚,便也实话实说道:“当初三公子能进刘家族学,是三夫人请驸马爷出面促成的。绕过公主不去求,偏私自去求驸马爷,一是因刘大家的帝师身份,二是因驸马爷才学绝艳,在皇上跟前也是说得上话的。

光冲着这两点,六姑娘就算真把三公子打了,三夫人至多往老夫人跟前哭两声,背地里骂公主和六姑娘几句罢了。如果晓得四姑娘和六姑娘走得近,别说明面上,就是私底下也不会如何迁怒。

三夫人为了三公子的前程,什么样的事忍不得,算盘打得精着呢!三公子也不是全然不懂事,和表公子交好一来是臭味相投,二来是知道三夫人的心思。就是读书读得有点呆了,那句话怎么说来着?

三公子就是那又拿矛又拿盾的,自己爱跟自己较劲,还爱拿自己认定的那套和别人较劲。迂腐是迂腐了些,大是大非还是框得住他的。三公子只怕没少后悔嘴巴漏风,叫四姑娘知道了退婚的阴私事儿,万不会再告诉三夫人,今儿的事且闹不大,活该他们白挨打。”

她知道臭味相投,岂会不知自相矛盾?

不过是有意宽慰念秋然主仆,故意说得形象有趣些。

念浅安正脑补得欢乐,顿时忘了鼻子还堵着,不小心笑出猪叫,“哪里是我看人明白,妈妈这才叫慧眼如炬呢!”

念妈妈忙拿帕子给念浅安擤鼻子,笑看念秋然道:“所以说四姑娘不用怕。随三公子自个儿瞎忙活去。今儿的事说破天不过是小孩子顽皮,兄弟姐妹间打打闹闹,连老夫人都不会插手管。”

“妈妈怎么说的都听见了?”念浅安捏着鼻子哼,“还不传话下去,以后三哥和刘公子再敢来,只管把门摔到他们脸上,不必客气。”

远山和近水忙跟着哼,“姑娘放心,早把话传下去了!”

“这会儿马后炮倒是放得响!”念妈妈佯瞪远山近水,拉着念秋然笑呵呵道:“得亏有四姑娘陪着比照着,六姑娘如今越发晓事,也知道顾念手足情,晓得做事留一线了。这些天没少劳累四姑娘吧?如今有老奴在,四姑娘且安心歇着去。”

她以前也没正眼看过念秋然,此刻纯属睁眼说瞎话,但基于对念浅安的盲从,变脸变得相当顺溜完美。

言行间的和气不假,端茶送客的意思也很明显。

念秋然褪去担忧,心知念妈妈是为办私事而来,便叮嘱念浅安几句仔细养病的话,自带着大丫鬟回了厢房。

“四姑娘倒真是个知情识趣的。”念妈妈感叹完毕,老脸突然严肃,“说吧,你们瞒着四姑娘什么事?三公子和表公子再拎不清,也不至于凭白污蔑姑娘。背地里出了什么事要一个两个都瞒着?”

念浅安顿觉念妈妈的闪光点又大了一圈,示意远山近水“如实”说“劫财”的事,关心的是另一件事,“奶兄和王娘子可来了?”

“留在前院住下了。一路过来灰头土脸的,可不敢让他们立时就来见姑娘。先歇一晚收拾整齐了再说。”念妈妈解开包裹,奉上账册和钱匣子,“除去东郊的皇庄,姑娘名下铺子、田庄的出息都在这里了,您先过过眼,回头再细问他们。”

念浅安有点小激动,结果越看账册脸越黑。

念妈妈也是越听“实情”脸越黑,又是气恼又是后怕地怒捶远山、近水,“我是怎么教你们的!财不露白!财不露白!你们倒好!乱说话叫人听去起了劫财的歹念!姑娘怎么就摊上你们这两个净坏事儿的丫鬟!”

“妈妈别气了,也别怪她们。”念浅安黑着脸狂抽嘴角,“我就这么点私房钱,财不露白个啥子哟!”

远山近水暗搓搓反击,“妈妈把姑娘的生意整亏了?”

念妈妈又一人捶了一拳,探头疑惑道:“总账上足足五千两白银,加上家里那六八大发,五千两有余呢!姑娘莫不是没看清楚数儿?这些私房,可不少!”

说着不疑惑了,竖起大拇指一脸骄傲道:“哪家未出阁的姑娘能有这么多私产?姑娘不能跟宫中的皇子皇女比,只和京中其他姑娘比,那也是这个——头一份儿。”

“妈妈说得对!”远山近水抱头拍马屁,然后抱起钱匣子点银票,“有了这些,姑娘就是想把香粉香膏的生意做出京城外,也是能的!”

是能做普通脂粉铺子,但不能指望靠这点本钱挖魏家墙角。

念浅安顿觉装满银票的钱匣子依旧很虐,看着闪光点消失不见的念妈妈,苦笑道:“妈妈也去歇着吧,先让奶兄和王娘子好好休息两天,如今这点钱也不急着细问了。我现在只盼着柳公子出来混的年月够久,身家存得够厚。”

果然靠谱的下人适合守业,创业还得靠她自己。

念浅安准备先躺平养好精神,挥挥爪子道:“生意上的事,等我见过柳公子再说,先散了吧。”

念妈妈虽然又恢复了单蠢,但到底帮念浅安打理过几年生意,一听就明白了念浅安的意思,“姑娘是想和柳公子合伙做生意?让柳公子跟着出银子,也跟着分红利?”

虽不全对但也不全错,念浅安瘫倒在床上,肉疼地点了点头。

念妈妈立即表示不用歇息,“柳公子对姑娘有救命之恩,又和徐世子是知交,能耐德行虽然可信,但到底是外男。老奴不反对姑娘和他私下来往,能借由生意报恩也是好的。但姑娘得许老奴留下,好歹亲眼见见柳公子,也能放心。”

念浅安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,结果等到睡了又醒用完汤药吃过晚膳,都没等来柳树恩。

按说楚延卿昨天就走了,柳树恩身为暗卫,即便留下收尾,也不会在东郊滞留太久才是。

不是今晚就是明天,柳树恩回城前肯定会来找她。

念浅安决定熬夜坐等,一时想起野外相处的种种,一时又想起之前在宫中一起撞破奸情的事,当初她还极力撇清渡气不算初吻,哪里想到她验证来验证去,不仅真夺了柳树恩的初吻,柳树恩还成了她的初恋对象。

难道他们两个真的很有缘分?

念浅安捧着浓茶发呆。

远山和近水端来洗漱热水,咦道:“姑娘在想什么呢?这样出神?”

念浅安任由二人擦脸擦手,随口答道:“想男人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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