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是真心好奇,除了她和刘青卓定过亲退过亲这件破事儿,对方究竟要玩什么花样。
远山近水闻言不惊不忧,反而更紧张兴奋加二了。
未免自己忍不住内讧努打猪队友,念浅安决定眼不见为净,将俩二货撇到身后,挤到门前贴着门缝暗中观察。
安静无人的落花阁唯剩一婆子守门,时不时瞧两眼门扇紧闭的上房,似不安似期盼,耳听院门响起长短不一的笃笃声老脸大亮,扭身打开门递钥匙,又闪身离开关上门,简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!
念浅安叹为观止,再细看来人身形外貌特征,不是柳勇才又是谁?
“太子妃娘娘?”柳勇才边试探边直奔上房,哆哆嗦嗦去开锁,不是害怕而是激动,动作不利索,话却说得越来越顺溜,“念家六表妹?我的亲亲好表妹?今儿总算让我如了愿,能跟六表妹好好儿亲香一番了……”
说着竟呲溜吸口水,越急切越打不开门锁,污言秽语说到一半先就自顾自酥倒半身骨头。
远山近水却气得骨头都疼了,捋到半边的袖子只差没直接撕烂,四只眼赤红得恨不能生吞了柳勇才,正想不管不顾地破门揍人,就被念浅安突然回头的动作钉在了原地。
俩二货见念浅安垂眸静立,下意识跟着看向地面,“娘娘?您在看什么?”
念浅安半垂的脸上毫无波动,甚至还透露着忧伤,“我在看我的影子是不是又孤单又寂寞又狗血?”
脑子进水爱犯花痴的明明是原身,到头来被三俗的居然是她?
原身好歹有个楚克现暗恋多年,怎么轮到她就是柳勇才这么个货色?
她是真没往男慕女爱上想过啊混蛋!
尚郡王妃拿柳勇才恶心她,简直太侮辱人了!
千万只草尼马狂奔而过,被轮番践踏清奇思路的念浅安彻底怒了。
而怒到一半变成两脸无语的远山近水:“……”
突然觉得太子妃比柳勇才更欠揍是怎么回事?
一门之隔外,柳勇才越说越不堪。
远山近水悲愤地撑起被念浅安破坏殆尽的气氛,放开嗓子喝道:“哪来的下贱泼皮!也敢对我们娘娘出言不逊!”
柳勇才吃这一吓不慌反喜,故作害怕实则猥琐,“姐姐们别恼啊,等会儿我指定好好儿哄你们消气!”
一个吃了加料点心的太子妃,两个小辣椒似的弱质大丫鬟,能吓唬住谁呀?
他且等着左拥右抱享艳福呢!
柳勇才全身骨头都酥了,手下越发急得哆嗦,只听咔哒一声,捣鼓半天的门锁给哆嗦开了。
门轴吱呀响,柳勇才顺势跌进门,急不可耐的咸猪手尚未摸着人先本能抖了几抖:一、二、三、四,嗯?
怎么多了个男人?
第287章 又一头猪
那一声咔哒,出自窗锁而非门锁。
那一声高喝,是远山近水发出的信号。
念浅安面无表情地杵在正对门口的美人榻前,爪子狠狠往下一劈,“打!”
还装什么十三审什么人,不直接打晕等着辣聋眼睛辣瞎耳朵吗阿西吧!
背光直立的林松应声而动,身形犹如鬼魅,柳勇才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看清,已脖颈钝痛软倒在地,远山近水紧跟而上,一个怒掐柳勇才狂倒药粉,一个挥舞老拳避开脸疯了似的狠揍。
林松顿觉俩二货之勇猛远在手下之上,瞅着二人中场休息喘大气的空隙,好心提醒道:“包着帕子避开肋下打,再灌些水送送药粉。”
人不能直接打死,要是不小心噎死了后头的戏还怎么唱?
这屋里备下的吃食酒水,恐怕也是加过料的。
林松的脸色从没这么难看过,“娘娘可要催吐?”
念浅安的贫嘴也从没这么话少过,“不用。”
十一皇子和康亲王妃歪打正着,否则她没那么快确定红菊点心有问题。
半碟点心没吃进肚里,全借着掩口宽袖落进了袖袋里。
袖袋另有乾坤,兜着近水研制的各式药粉。
额角薄汗,纯粹忙着藏点心急出来的。
脸上红晕,则纯粹是药粉的功效了。
念浅安摸摸褪去热度的脸颊,再开口依旧简短,“人呢?”
“领路的婢女守门的婆子,都绑了关在主院柴房里。”林松阴着脸禀道:“姜四夫人说的话,自有人往前头传。姜四老爷和念三老爷起了争执,姜元聪只顾喝闷酒,一副受尽污蔑的憋屈样儿。他前脚离席散酒气,属下后脚就命人敲晕带了过来。”
他一直跟着太子妃,饶是康亲王府不得养亲兵暗卫,也不敢靠太近,隐身高处只听见柳勇才几句话尾就气得脸色阴沉杀心大起,等殿下知晓个中细节,整个柳家都别想有活路!
现在却不是算这笔账的时候。
林松深呼深吸,叫停远山近水抬手做请,领着念浅安往落花阁的厢房去。
同样从外破开窗扇的屋内,被丢在地上的姜元聪真醉真晕,不省人事。
念浅安皮笑肉不笑,笑里不止藏奸。
念桂然碍于闺誉不能讨公道,她就把姜元聪的名声彻底搞臭!
尚郡王妃想直接坏她清白,她就让整个尚郡王府再无立足之地!